玉恒又强作精神另外言说:“诸君所得,皆为兰公子近来所成之墨宝,上有玉某人亲笔题书,而所书内容……既为玉某所求!”他停了片时,看众人神色,继续又说,“诸君若然不弃,便可依言而行,助我肃朝清政诸君若然为难,亦可卖画取财,换一时之安乐!两下去留,诸君随意!无论怎样,玉某都感念今夜嘉宾赴会之德!”说完躬身再拜。
众人各持画卷,有人性急展开观之,有人谨慎小心收入怀中,有人存疑探问旁人情形,各人各态,或忧或忿,或激或沉,都被凌霄君一一收在眼中,不置一言。
“那么”弘毅少主又站出来问道,“长公主会如何?莫家少子死在越都,莫家老儿是指蔚王族为元凶吗?”
凌霄君这才回头去看一直凝眸顾看的蔚璃,莫嵬自然是视她为凶,势要以她性命祭其亡子,那么还能如何,惟有带回帝都了
“东越蔚璃”他沉声喝道,自相识还不曾这样称呼过她。
蔚璃知结局已近,听他呼唤举步上前,自行跪下,且听他怎样布局。在来之前她早已立定心念宁碎此身千百回,定要使君长久安!她举目安若,无忧无惧,不恼不恨,与他已是一心一意,肝胆相照。
玉恒心知惟有如此,既能带她回帝都安在身边,又能使她免受莫家非难,“蔚璃为东越王族,有护境守边之责,然帝姬玉熙于柏谷关遇刺走失,实为东越王族护境不利,东越蔚璃治军无方之责,现拟将蔚璃押赴帝都,囚禁霜华,听候御史台问讯。”
此言一出,四众哗然。有心智敏锐了悟凌霄君之用心者,也有心系东越而替女君抱不平者,更多是各样诧异,各样唏嘘之众!谁又知晓一场盛宴之后会落得这般结局!只是今夜登高台之嘉宾人人知晓筵席散了,繁华尽了,一朝盛世或将乱了……且看这天下谁属!
再后来,无论是史家执笔批注,还是江湖传闻评说,对东越蔚璃在澜庭夜宴获罪之前,是否早有心念跟随东宫太子一起往帝都同患难共生死一真都难有定论!
蔚璃是连夜被羁出城,直接送至郊外淇水畔澹台家造的大船上船是子夜时分启程,载了凌霄君与他的三百金甲,一路向西去了。
这一夜除了澜庭里的热闹喧哗,整个越都锦城都分外寂静,及至三百禁卫出城时也未曾搅扰了这份寂静这便不禁让人疑心,越都城防是否早被蔚璃调开亦或传令藏而不动?
而越明宫里的越王至早朝过半才闻听讯息,不禁惊惶惶怔坐大殿上,半晌未语,至此他才有一丝领悟何以昨夜她会议起立储一事,何以她言此去无有归期!
至于越安宫内,消息传进来时,玖儿手捧三军帅印怔在了原地,方知她去之决绝,早将自己置入死地,才会将这主帅大印托付青门!裳儿闻讯更是悲鸣一声,掩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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