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浦芷儿同李珺低声道:“落在平时,这船家恐怕看到这双倍的船钱也会心动,说不定会放手一搏。但是今日这雇家凶神面煞的,船家又是刚回来精力不够是一环,万一路上伺候不到被这大主顾记恨谩骂又是一环。再加上家中小儿也害怕,所以才推了。”
“芷儿倒是看得清楚。”李珺赞她。
“察言观色而已。”
那黑衣男子现在又跳到另一艘更大的船上,还没开口,那船掌柜已经拱手上前道:“这位爷,我们这船已经有主了,且马上就要出发。”
“什么?马上出发,不是正好?”那男子耍赖般用佩刀敲着甲板。
“这……”那船掌柜似很为难。
“你们这船这么大,顾家几人?”
“这,我们的船并不是租的,是主家买下来的。”船掌柜解释。
“买下来的?那是有钱的主啊,总不会这么小气吧,你瞧我们就是几人加几匹马而已。”那男子指着下面的同伴。
“是啊,瞧你这船这么大空的很。”下面其他骑马人都起哄喊起来。
“什么事?”这时船舱内有人走出来问。
“老爷,这位爷非要坐咱们的船。”那船掌柜为难地回道。
“什么非要?你们是不肯度我们一程?是什么大主顾?莫非是官船?”那黑衣男子已经怒了。
那才出来的老爷似乎便是主家,陪着笑脸道:“这位爷稍安勿躁,不知道几位坐船要去何处?”
“楚州!”男子这才满意地回道。
“这,这可就不太顺路了,我们这船是要往南阳去的。”
“是啊,这完全是反向啊。”另有船家喊着。
“你,你是故意的吧?说与我们反向?”那男子一时拉不下脸来,气得就要拔刀。
“这位爷!”突然这船另一边,一位年轻男子喊道:“这位壮士,我们这船是往楚州去的,不知道几位是否要同行啊!”
那黑衣男子循声望去,旁边那艘船上还挂着一杆“威”字旗,喊话的年轻人还似乎恭敬有礼。
“哟,这莫不是官家京威局的船?”黑衣男子满意地走过去细瞧。
“是。”答话地正是平安。
“官家的船就是不一样!”黑衣男子点点头,这船虽然看着小一些,但是船身都是上好的木材所制,雕工精巧。
“大人意下如何?”平安凑近了,不知道又从袖筒里掏出什么给他瞧。
黑衣男子先是眯着眼睛,待平安在他耳边又说了几句话,突然脸色大变,连连退到了船边道:“这,这既是京威局的船,自然是有重用的,怎么能载我们这些粗俗之人。多,多谢小爷!”
“大哥,这是怎么了,他们顺路不是更好!”
“对啊,这船好!”
岸边与黑衣男子同行的几人有些奇怪,都急得嚷嚷里起来。
“你,你们知道什么!”黑衣男子不知为何没了来时的气焰,欲说还休地,朝那几人使了个眼色:“咱们也不是缺银子,非要占人家那便宜做什么?”
“那大哥,我们?”那几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明白男子的意思。
“哎呀,别问了,走吧!明日再说!”男子气急败坏地头一个上了马绝尘而去。
“哎!大哥,你等等我们!”其他几人自然也一起跟了上去。
这样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些黑衣人匆忙来,又匆忙去了。
刚才紧张地船家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抛锚的抛锚、烧水煮茶的烧水煮茶,船上又都恢复了刚才的繁忙,仿佛刚才根本没有被打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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