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继善得了这个消息,自然心里头就有了些数,他回到了隆宗门外,那一片低矮的排屋之中,瞧着是一点也不起眼的房子,可这里头却是天下人时时刻刻都盯着的军国要地。
几个军机章京迎了上来,簇拥着尹继善回到了值房,各自都有条陈献上来,预备着奏事,尹继善摆摆手,“条陈且放下,过会再议,我有要事儿,去请刘中堂来!”
“是哪一位?是南刘中堂吗?”
尹继善点点头,章京退下去,将此处空间留给了当朝领班军机大臣,不一会,一位神色随和,容貌古雅的中年男子跨步入了领班军机大臣的值房,朝着尹继善拱手,“山翁。”尹继善字元长,字望山,这一位南刘中堂和尹继善关系极佳,这是两人私下说话,又不是君前奏对,所以也就称呼雅称了。
“如叔!”尹继善亲热的喊着刘纶的字儿,“你快坐下,有事儿和你商议。”
刘纶点点头,一跨步,坐在了尹继善的对面,苏拉奉茶上来,又出去把门给合上了,尹继善叹了一口气,“麻烦事儿来了!你且看看这个,”他把折子递给了刘纶,“看完了咱们再说话。”
刘纶接过折子,仔细的看了起来,尹继善趁着这个时候端起茶来,喝了好几口,每一次御前奏对都不是简单的事儿,特别是应对喜怒无常的永盛皇帝,经常出汗是一定的了,所以尹继善趁着这个时候要抓紧补充一些水分。
刘纶看完了折子,“寻常的折子,纵容家奴强买强卖、还有这府邸逾制,应该是有实际的事儿,御史写的清楚。”
每天弹劾各级官员的折子,不说有上千份,也有个百来份,刘纶是不会多看一眼这些寻常的折子了,按照庄稼汉的说话,“听咕咕叫,就不种庄稼了吗?”
“这是万岁爷要办的,”尹继善把皇帝御前奏对的话儿,又把李玉的话儿,都一起告诉了刘纶,“你且看看,这事儿,万岁爷是怎么个意思?”
刘纶捻须沉思,“高恒估计是失了圣心了。”
“有这么严重吗?”尹继善狐疑的问道,“我隐约也有这个意思,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敢确定,万岁爷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要严惩,还是要稍微告诫一二就放过?听着万岁爷的口气,是不可能留中不发了。”
大玄朝的体制大体承袭前朝大炎,但是于一些具体的设置之处有区别,大炎的朝政局面是内阁制,外头送进中枢来的折子,事无巨细,都是要内阁的大学士们先阅览过,再出具大概的处置方案,用几句话的形式贴在折子上,如此称之为“票拟”,而皇帝基本是不管事的,司礼监的太监们取代了皇帝批阅奏折得权力,用朱笔在小纸条上写“可”或者是“不可”,这称之为“批朱”。
而本朝是另外的形式,事无巨细,所有的折子,要先皇帝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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