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抱病许久,养多几日也该到外见见人。郎中说了,老闷在屋子里,对身体的恢复不利。”
言武浓墨修眉微挑,玉指于桌面儿上漫不经心把玩着玉佩。任那双怒恨的眸光紧紧盯着,俊脸上的云淡风轻依旧不减半分。
“你还不如将我杀了。”
言三夫人身子因虚弱半倚在床檐上,脸色惨白得比鬼还吓人,一双红眸却有力地扬着仇恨的火焰。
亲眼看着自个儿的天哥儿被活活杀死在眼前,那滋味宛若身体完全被抽了灵魂。
他那死前瞪大的双眼,言三夫人无论是醒着亦或是睡着,脑海里都在不断地回放那个凄惨的画面。
“你要是死了,温子然给你陪葬正好。”
言武修指将玉佩拿起,眸光依旧有神地端详着玉上的花纹,透光窗纸映在其脸上的辉芒,言三夫人只觉着特别刺眼瘆人,胸口亦是不尽的抽搐疼痛,
“你这个畜牲!连兄弟你都杀害,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将你生下。”
她冰凉的指尖捏紧被褥,酸楚的泪水从眼角缝中不断流下,仇恨的眸光依旧在灼灼烧着,
“阿娘自问对你也算尽心尽力,你为何要这般伤阿娘的心你说啊”
竭斯底里的声音逐步提高,面儿上的五官也彻底扭作一团,心口却愈发疼痛,以至于身子要微微向上弯着。
“阿娘为了他,连阿爹,曦儿和我都不要了,不知是谁更狠心些”
薄唇掀起的语气依旧是平淡如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痛痒的小事儿,眼眸依旧观赏着玉佩,连一缕余光都没有向言三夫人身上打转,
“何况,我曾给过你机会,但是你并没有让他俩离开,甚至还妄图玷污欢儿,以此让那孽障留下。”
“你”
红眸微微愣了愣,泪痕遍布的床无脸猛然抬起,手臂撑着床檐将身子立起,泛白的嘴唇颤抖地微张,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肖婆子没死,我给她留了一条命,日后她还能伺候在你身边。
不过,阿娘这回若还是不安分,武儿也不介意再当着您的面杀一个人。”
许是听到了一个惊喜又意外的答案,身子激动地一颤,整个儿跌在了地上,言武身子微微动了动,终究没有去扶言三夫人,反而居高临下地将其俯视,
“过几日,等赵婆子身上的伤养好了,便可以过来照顾您。”
冷冽的字音仍旧寒的瘆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早已装满了杀人不见血的狠戾。
言三夫人蓦地有些后悔当初将他精心栽培,蓦地后悔当初答应让凌哥儿来到京城,蓦地后悔
“今日谈话便到这儿,阿娘早些休息。”
言武走的时候依旧没有将言三夫人扶起,因为他要让她记得这刻骨之痛。
走出门口没多久,一道沉声便从斜方传来,
“武哥儿”
言武脚步微顿,萧冷的脸颊依旧酝着捉摸不透的情绪。
待言三爷走至跟前,他才微微颔首,薄唇掀出平淡的二字,
“父亲。”
每每和这长大了的儿子说话,言三爷总有身份调换的错觉,仿若自个儿才是小辈。
“你阿娘身子如何为何到现下还不愿意见人究竟是病情所致,还是情绪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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