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九点来钟,大家正干活干得起劲,突然头上的灯灭了,机器也停了。
人们抬起头来,面面相觑,去留不定。有那与老板家关系好的,去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不远的砖厂要炸烟囱了。
闻言,女人们便一拥而出,赶去看热闹。
木沙正要问岑霜要不要回去,杨姐打来电话,说:“哎,停电了,要不趁孩子们在上学,今天又不热,我们去逛街吧。把岑霜叫上。”
逛街一事早已约定,只是时间一直后推。
木沙手头正紧,不太想去。岑霜闻言,也来了兴致:“那我们走吧。”
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木沙也就从了。想来结婚这许多年,还没有正儿八经地逛过一回街。而且要回老家,不妨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管住钱包,少买一点就是了。
她们刚洗了手走出院子,就听哄的一声,闻声看去,果然,几百米外标志性的烟囱没了。
刚来这边时,这个烟囱曾是吴前告诉木沙的定位坐标。
又想到砖厂里工作的那些人,明知这是一种优胜劣汰的好事,仍然若有所失。
道路、工厂、绿化、周围的新房,来这几年,周遭的变化不所谓不大。而她们的变化,不过是鼓起勇气想去逛一回街了。
刚到菜市转角,远远地就看见看热闹的人回来了。
“来电了,回去吧。”一个和善开朗的大姐行在前面,看见她们,笑着说道。
她们没想到这电来得这样快,有点想打道回去。但又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于是,木沙扬着头说:“今天休息一天,逛街去呀。晚上再去加班吧。”
“哎。”她点点头,过去了。
岑霜也仿佛心虚似的,朝木沙补充一句:“去就去吧。我清明、五一都没请假,今天休息一天,料我老公也不能说什么。”
可怜的女人啊。
经过杨姐家门口,她已经等在那里。杨姐和岑霜两个商定了要去的地方和坐车路线,就各回各家准备,最后在木沙家会合。
回到家里,木沙把钱包打开,数数里面,还有八百多块钱。卡里还有一千来块。犹豫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带卡了,看着这点钱行事。
不久,杨姐就来了。等岑霜不来,她们就一齐去找她。
三人一路上都很兴奋,说说笑笑。转了两趟公交,来到县城。
下车的地方旁边是一家金店。
“走,我们进去看看。”杨姐提议。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一万多的金链子。木沙还见过她有一只金戒指,据说值两三万。
之前,无论是孟哥,还是孟涵,也都有些金银饰物,在出车祸时全打包拿去换了钱。金戒指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剩下脖子上的金项链。
“你要买什么?”木沙本能地抗拒着。这地方,跟自己太不沾边。
“非要买什么才能进去吗?看看也不犯法。”
“那走吧,我也想看看。等以后有钱了,我也想买条项链。”岑霜竟不反对。
她说,她之前也有一条金链子,三千多。不知怎么弄丢了,为此还差点和她老公打起来。
“到时,我用自己挣的钱买,看他还能说什么。”
于是,三人进去。
岑霜只是看,杨姐像是在找什么。木沙瞟了几眼,在她看来,黄金和铜,白金和银甚至钢镚儿上的不锈钢没有什么不同。可到底不同,还是很大的不同。她看不出来,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只看两人进退行事。
杨姐看了一会儿,到底想买两只耳环。
“我先戴着,回头给我妈。金饰有这个好处,既可以装饰,不用了还可以换钱,又不贬值,挺好的。我买别的我老公免不了说三道四,只是买金饰他从来不说什么。”
杨姐一边和营业员沟通,一边低声对旁边的木沙说话。
杨姐花了七百八买了两只毫无装饰,造型简单的银耳环。
这个价位让木沙觉得这个店并非生在天上。
她又想起母亲手上的银手镯,不知她是否也期待着儿女们给她买点金子傍身。
她确实有个别名质金。
木沙想着口袋里的八百块钱,到底没说什么。
拐角又有一家金店。她们晃进去打了个转儿,又出来了。对于不买东西而进,木沙总是觉得不自在。好在,她们也就由此打住了。
看看时间,时近中午,杨姐提议先去吃点东西。由她找了家麻辣烫,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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