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8章 全面堕落(1 / 2)手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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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阿康对她说:“走,我们去看看阿年。”

“怎么了?”

“他跟人打架,住院了。”

记忆的经验,木扁被人用酒瓶子砸了头,自己因为没落泪被辛父骂没良心。

木沙害怕这样的事,害怕别人因此烦恼,自己又因为看见了别人的烦恼而烦扰。

虽说现在是阿年,跟木沙还扯不上多少关系,看阿康的表情,也仿佛谈不上烦恼。可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换成阿康了呢。没准儿他的腿就是这么瘸的。

他们到外头拦了一辆摩托车,经过菜市场的时候,阿康停下来,一跛一跛地走进去,不多时出来,手上多了一塑料袋苹果。

这礼送得有些敷衍,至少不符合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或者又恰恰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甚亲密。

木沙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暗自揣测。

阿年一只腿打了石膏,半吊着。右胳膊肘上涂了红药水。身上,倒是不见了那一身极熟悉的,代之以黑白条纹的病号服。

阿康把水果放在小柜上,两个人笑着打趣。肉体上是受了点损伤,精神上可是无碍,还透着点自豪的神气,用他的话说: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他的女朋友从外面提着个塑料袋走进来,里面是一碗子沙县小吃的云吞。

她穿了一件漏背的碎花裙子,一双黑色系带凉鞋。

她的脸上妆容偏淡,点点雀斑有些明显。比起上次见她,憔悴了许多。身上的皮肤很白,只是不甚光滑,使阳光洒下的光彩打了折扣。身材却是不差的。

她把碗放在小柜上,笑着问阿康他们几时来的,“一大清早就嚷着要吃云吞,排了会儿队,这时候才买来。唉,连个凳子也没有,坐都没法坐。”

“没关系,我们一会儿就走。”阿康说。

“别管他们,我饿了。”阿年叫嚷着。

女人就坐到床边,够过碗来,一手捧着,一手捏着勺,一个一勺舀起来,用嘴吹吹,然后往阿年嘴巴里送。

“慢慢吃,烫。”女人轻柔地嘱咐着。

阿年笑得像个孩子。不像孩子的脸,也少了些孩子气,却还是笑得叫人觉得像个孩子。

一个混混,一个妓女,此刻的温情叫木沙恍惚。她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情,不知道那是不是当着外人作秀,是不是男人的伤因女人而起,女人的爱因男人的勇而生。

人无论多么低贱卑微,有人疼,有人爱,那么无论再灰暗的生活也会泛着点光。哪怕阳光照不进来,也会在乌云的边缘镶上一道金边。

可又不会因为阿年有人爱,就会觉得他多可爱。木沙看看阿康,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会有那一份耐心与温柔吗?不,木沙在心里摇摇头。

他们并不相互疼爱。可为什么还会在一起呢?倒像是生活撇在角落里的两个蛐蛐,一个缺胳膊,一个断腿,并不能相互补充,也懒得挣扎跳弹。

回来,在巷子口,阿康把钥匙交给木沙,“你一个人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木沙接过钥匙,一字不问,回到房间。

眼前闪动着女人的碎花裙子。夏天已经来到身边了吗?旧的衣服虽然少,也还没破没扔。可当它们像吊桥一样把自己从夏天的此岸渡到彼岸,再现另一个夏天之时,却莫名地不再信任它们。

仿佛眼前已经有了可以不信任的条件,然而这条件却不十分成立。

木沙把目光落在那一箱子破衣服里,不卖不穿不扔,她不明白阿康留着它们要做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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