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病人排排坐,霍医生站在沙发旁边。
薛青鸟关掉电视,发现少女仍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盯着黑漆漆的电视机,她猜少女应该是得了自闭症。
“霍医生,请你简单介绍四位病人的情况。”
他淡然按着青年的肩膀:“这位叫范泽,得了偏执型人格障碍症,还有人格分裂的趋向。光头的叫阿芬,得了被害妄想症,情绪极度不稳定;看电视的叫彤彤,自闭症;最后一个叫阿伟,多动症及狂躁症。”
徐红飞快记录,薛青鸟则翻开档案与病人对应。“霍医生,为什么每人的档案没有照片?应该说,照片被撕了。”
每份档案的大头照区域,留下粗糙的撕痕。
“曾经有病人闯入办公室捣乱,照片就在那时候撕掉。”
“为什么不补拍?”
“他们不爱拍照。尤其是阿芬和阿伟,一拍照就发作。”
“嘻嘻,是呀。”范泽笑眯眯地搭话。
薛青鸟翻开每一页,直到翻至死者那份。同样没有照片,记录死者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和每次诊断记录。
“陈利荣的死亡时间是三小时前,那时候霍医生在哪里做什么?”
“医院白天有五小时活动时间,三小时前我和护士看着他们活动,后来护士请假离开。”
“霍医生没有离开过大厅?”她直视阴沉的霍医生,尝试品读他的微表情。
他同样直视薛青鸟,面不改色。“期间进过办公室拿药物,拿阿芬和阿伟的份,以防他们突然病发。”
徐红偷偷瞄背部撞沙发的阿伟,心想他病发和不病发都一个样子。
“进办公室多久?大概在多久前进?”
“五分钟左右。在三小时前,护士离开之前。”
“然后一直留在大厅?”
“没错。”
薛青鸟回头问徐红记好没,随后询问笑眯眯的范泽。“活动期间,你一直在大厅吗?”
“对呀。”
“在看书?”
“对呀。”
“没干别的?”
范泽只是微笑却没有回答,如她所料。范泽这类人难以敞开心扉,表面亲切,实则即使熟人也需要漫长时间磨合才可能得到他的信任。
因此他只敷衍回答明朗的问题,含糊的不想回答。
然后霍医生轻轻拍他的肩膀,他笑吟吟地看向阿伟。“他来骚扰我,然后我和他打架。”
薛青鸟若有所思,“是陈利荣活着的时候你和阿伟打架吗?”
“对呀。”
“阿伟的双手动不了,怎么跟你打架?”
“那时候他没有绑着双手,他有机会发疯了,就跑来挑衅我。”
“没有绑是什么意思?”
霍医生解释:“阿伟平时活动的时候不会绑双手,这次阿伟去挑衅范泽,两人打了起来。就在我阻止和安抚好他们后,我发现陈利荣不在大厅就去找他,谁知他死在房间中。”
“难道真是自杀?”徐红小声嘀咕。
薛青鸟直视霍医生古井无波的双眼。“你劝架的时候,还有谁不在大厅?那时候护士离开了?”
霍医生点头。“护士已经离开了,印象中阿芬和彤彤也在大厅。”
徐红“嘶”了一声,越听越像自杀。不对啊,自杀怎么找凶手?
“陈利荣什么时候开始不在大厅?你们不知道他有水果刀?”
“我不知道陈利荣进过厨房。护士离开后,我记得陈利荣一直安静地蹲在那个墙角,于是我重点盯着阿伟。”
霍医生指着离走廊最近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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