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看着黄元昕,只听得一声锣响,黄元昕跳上台去,台下立马开始议论纷纷。
“诸位乡亲父老,街坊四邻,我乃是秀才黄元昕,家住在离这东市不远的一条街口上……”
正看着,那边方志深居然也跳下了台。
攸宁与花珂他们道:“你们觉不觉得今日的论辩,双方都不像是临时起意的,皆是有备而来,专人专事,相互争辩的。”
厮在一旁道:“宁姑娘不知,其实啊,刚刚上场的这几位,已经是为这事发声较多的几位了,这么多来,对对方的言论都有所耳闻,所以啊,对方上了什么人,要什么话,基本上大家心里都有个数,不过呢,司马将军那里,一直都是缺乏道理的。”
攸宁点点头,便开始仔细听这黄元昕的陈述。黄元昕自己中了秀才之后,家境衰落,穷困潦倒,因此在一个酒楼里做着账房先生,开始时可以勉强度日,掌柜也挺友善,只要他每日将账目做好,他便能得闲看书,借用深夜的时间,来刻苦学习。
可是这,他正在账台上算账,听了这楼里的人司马将军如何好,顺嘴质疑了两句,本是无心的,他也与司马将军没有什么旧仇,但是这司马府的人却不乐意了,将黄元昕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还砸陵铺,警告掌柜的,不准再雇用黄元昕,黄元昕不得已换了一家店铺做账房,但是这司马府就是不放过他。
他每去一家店,那家店或被威胁,或被砸,最后,黄元昕实在没办法,在城门口支了个摊子,专门给人写信,挣几文钱,却又被这司马府三番五次的砸了摊子。正在穷困潦倒之际,那馄饨铺的沈三娘接济了他几两银子,他这才能够空出手来,读几日的书,
“你胡,分明是你,在酒楼上散播谣言,我们家将军是妖邪,门下的人看不过眼,这才将你教训了一番。”方志深高声道,“是你不对在先。”
“我为何要你家将军是妖邪?我一待考的秀才,为何无故要造谣一位将军?请诸位在座评一评理,若是这将军权利大一些,我难道不怕自己科举之路被阻吗?为何还要去惹您家的将军?”
百姓皆点点头,,这黄元昕头脑清楚,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等子傻事的人。
“定是将军挡了你的路,你要造谣将军,让将军名声受损,你好从中得利!”方志深道。
“我能从你家将军的坏名声中得到什么好处?方先生,你不是青城有名的状师吗?为何话如此有失水准?”
“你少扯其他的,你定是和讨厌将军的达官贵人有过结交……”方志深道。
“有过结交?有过结交我黄元昕至于被你们从一家家店铺赶走吗?我早就带着一大堆人,打上你们司马府去,何至于这样四处受困?”
方志深自知理亏,向身后人群看了一眼,攸宁注意到方志深似乎在比什么手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突然来了一大波人,冲上台去,那些站在一旁看戏的官兵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场面顿时一阵混乱,花珂冲上台去将那黄元昕抢了下来。只见这左右双方开始大打出手,一时之间分不出谁是谁来。
攸宁、花珂他们拉着黄元昕走了出来,黄元昕行了一礼道:“多谢各位今日带我出来。”
攸宁笑道:“不如今一起吃个饭罢,沈三娘家的馄饨如此出名,我倒想去尝尝了。”
黄元昕允了,笑盈盈地给他们带路。馄饨铺离此不远,他们很快便到了。
攸宁大量了一下这家铺子,看起来十分干净,那招子上写的字,倒像是自己教了多年的翠竹的手笔,看来还是有些进益的,并没有荒废。
他们走进铺子,攸宁眨了眨眼睛,这里的陈设倒与她在苏城的酒馆有七分相似,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酒馆内,攸宁眼睛一热。
沈三娘走了出来,见到黄元昕来了,十分开心,让他们快就坐,又看到了步月客栈的厮,又几分奇怪,便问道:“客人从哪里来,与这步月客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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