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纭摇了摇头,将床上的字纸递给他的母亲。
“母亲,是朗淑,是朗淑的字。”
谢母看了,是用血写成的珍重二字,殷红殷红,有些触目惊心。谢母眨了眨眼,问道:“纭儿,你这是哪里得来的,单凭这两个字,怎么能这就是朗淑呢?”
谢纭拿出手帕和那耳环。
谢母双手颤颤接了过来。
“这手帕,朗淑之前送了我一条,她自己,她也绣了一条,时时刻刻放在身边的。今日,这手帕同这字,还有我送她的耳环一起出现在我的被褥里了。母亲,是朗淑。”谢纭哀道,“可是她既然能送信,为何又不告知我她在何处?为何不让我见她?”
谢母听了,心下一凛,又看着这字,觉得不祥,怕是朗淑已经遇难,这只是托人送来的手信罢了……
谢纭面色沉痛,靠在床栏边上。
谢母握住他的手道:“纭儿,你看,这若真是朗淑送来的,你当知她为何写这珍重二字啊,你若是一味自苦,岂不辜负了她对你的心?”
“母亲,孩儿不傻,孩儿知道,孩儿只是……只是……”
谢纭乒在床,压着声音痛哭起来,谢母拍了拍他的背道:“纭儿,你是重情义的,这本是很好的,先前我们谢杨两家交好,但他们如今家里遇上了祸事,这几年来,我们派了多少人去寻,纭儿,你知道,皆是寻不到的啊。”
“你从聪慧,六艺无一不通,为人中正耿直,先生们都十分爱护你,可是自从朗淑走后,你学业也荒废了,只是弹琴画画,人也日渐憔悴,你叫我们做父母的,看了也是心疼的啊。”
“你既然这信是朗淑送来的,若她深陷险境,哪怕有一线生机,我想她也应该想办法来看你的,可是,她并没有,更没有告诉你如何找她,你知道是为何吗?”
谢纭突然起身,满脸泪痕道:“母亲,不要,不要。”
他将谢母推出房去,将自己的房门锁上,背靠着房门,身子慢慢慢慢的滑落下来。
慕歌站在一旁,就站在房间里,隐了身形,这事情发作的一应来回,叹了一口气。
谢纭果然是重情义的男儿,杨朗淑也是重情义的女子,他们真心相待,却被命作弄,出了这样的祸事,将两人生生拆散。
君子六艺,里面也应有骑射之艺,只是这谢纭如今骨瘦如柴,身体虚弱,想来也是许久不曾操练了,若是他现在在海上,遇到海寇,也许就只能有沉到海底的命了。
正想着,谢纭却吐了一口血,直直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慕歌急忙用术法将他放到床上,然后仔仔细细给他把了脉,饮食过少,心力交瘁,加上这听闻噩耗,可不得血气上涌。
若是再如此下去,怕不是长寿之相。
他从自己的药壶中取了几丸药来,用施法化成一个,用桌子上留着的茶水给谢纭送了进去,对于普通凡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药,但是对于伤心过度的谢纭来,效力也没有这么好了。
喂他服了药,又把了把脉,心知他今夜应该不会醒来了,便悄悄地走了。
回居住的府邸的路上,慕歌看到数斯站在海边,眺望着海,不知在想什么。
他走到了数斯身边,数斯见了他,微微一笑,道:“慕公子也有雅兴,赏这夜中之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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