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和亲归去来24
大宴散去,宫长诀走出宫门,却被人猛地拉住手腕,
“宫长诀。”
宫长诀回头,见到的便是杨晟急切的表情。
她甩开杨晟的手,面色阴沉,
“太子殿下请自重。”
杨晟道,
“你这段时间,绝对不可以出现在余宸面前,知道吗。”
宫长诀转开视线,
“太子殿下管好自己最要紧。”
杨晟所说的,几乎是与关无忘相同的叮嘱。
关无忘嘱咐她要少出门,彼时她不知道关无忘为何意,现如今,她知道了。
所为的,不过就是避开余宸罢了。
而余宸在殿上独独看向她,她虽不明为何,却也明白过来,余宸想娶的大抵就是她。
而关无忘这般安排,则是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余宸要娶的是瓮喻,而非她。
众人所知的,一样受鲁莽宫人所累的,戴面纱着青衫,眉间有花钿之人,是瓮喻,而不是她宫长诀。
宫长诀道,
“倘若太子殿下没有别的事情,还请回去吧。”
宫长诀转身,梳妗扶着她上了马车。
杨晟轻轻握起手,指尖微凉,还带着划过她手背的记忆。
马车起行,宫长诀揭下面纱,梳妗道,
“这场宴席里,除却表小姐和申小姐,竟无人注意到小姐你。”
宫长诀抬眸,看着一起一伏的马车帘,
“如今我不该是这场筵席的主角,瓮喻和杨晟才该是,宫家在风口浪尖的时间已经过了,从父亲赶赴边关的那一刻,也是我开始变得不重要的时刻。人们总是记得急求和需要逢迎的人,现如今,瓮喻和杨晟才是这种人。”
人心足恃,谁都不敢说自己永远是那个站在中心的人物。
更何况,明面上,宫家已经归于杨晟一派,要讨好一个杨晟门下走狗,不如去讨好杨晟来的快一些。
不明就里的人大抵也以为杨晟和瓮喻是一派的罢,毕竟杨晟掌权之后,瓮喻马上就被放了出来,还重新坐上公主之位。
而今日,杨碌出现,她本以为杨晟会毫不犹豫地将杨碌除掉,以杨碌冒充皇子之类的罪名将杨碌当场解决,以绝后患,却没想到,杨晟居然一声不吭地任由杨碌在殿上耀武扬威。
只恐还会有人认为杨碌有继位的机会,认为之前杨晟当了太子只是因为杨碌死了,现在杨碌回来,杨晟依旧是处于劣势。
会不会有人投向杨碌一派,尚未可知。
到时,宫家自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会越来越少人注意到宫家。
马车忽然猛地止住,宫长诀一时没有缓过来,忙扶住了窗棂,梳妗差点摔向前去。
宫长诀撩帘,
“为什么突然停下?”
她话音刚落,便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
因为余宸就在马车之前,骑在一匹极高的马上,看着她,露出笑容。
宫长诀垂眸,
“五皇子为何挡本宫的路?”
余宸骑着的马摇晃了几下马头,引得马车的马左右躲避,余宸握住缰绳,勒住了动摇的马,带着和煦明亮的笑,
“公主殿下不在宫中,如今入夜了,倒是要去哪?”
宫长诀抬眸,应道,
“自然是要回公主府,难道五皇子竟不曾听闻本宫已经外出立府了?”
余宸笑道,
“一向只有嫁出去的公主才有府邸,公主你又为何有公主府?”
宫长诀撩着车帘,
“难不成五皇子来大周,竟然不曾听闻有关于我的任何传闻吗?”
余宸微微低头,垂眸看着马背,露出一丝轻快的笑来,
“可我所见的瓮喻公主,与传闻中似乎大不相同。”
宫长诀抬头,眸色流泻出几分嘲讽之意,
“传闻不会空穴来风,五皇子要娶本宫,可要做好准备。”
余宸始终面容和煦,
“我也只相信我看到的罢了,不是我太过自信,而是我信公主不是那般水性杨花桀骜不驯之人。”
余宸下马,走到马车前,伸出手,道,
“可否请公主殿下一叙?”
宫长诀别过脸去,从另一边下车,
“五皇子还是注意分寸的好。”
梳妗担忧地看着宫长诀,
宫长诀背对着梳妗,都能感觉到那视线有多么焦灼,宫长诀道,
“素琴,你先回公主府去,本宫随后便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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