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和亲归去来3
宫长诀见楚冉蘅来,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意,面色有些迷醉的驼红。
风不惊酒醉,她只是站在阁上,背对着声势浩大的烟火对他轻笑,万千的世界波涛汹涌,却只在楼下飘忽而过。
他眼中,无边无垠的苍穹下,唯留下一个她。
一个似乎眨眼就会消失殆尽,灰飞烟灭的人。
烟花姹紫嫣红,魅惑了漫天满地的沉重,世间只留下一场秋雨星碎,流星乍破的烟火,流衬她清寒颜色。
楚冉蘅站在不远处,看着宫长诀一颦一笑,看着她美眸盼兮,巧笑倩兮。
似乎不敢上前一步,生怕眼前如梦景象会突然醒来。
不过一瞬,似乎已经流转一生。
风静止的瞬间,他跑上去将她揽入怀中。
宫长诀笑道,
“这场烟火看完,我们的苦就到头了。”
他抱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见烟花倒映在他眼眸中,一滴泪自他眸中落下,消噬在暗夜的痛苦与折磨之中。
“是。”
“苦就到头了。”
他的声音极重,极缓,听不出落寞,在她耳中不过是如平常一般。
苦涩弥漫在她看不见的一片片寂静之中,心如刀割只属于他一个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痛苦与绝望在弥漫,比烟花更盛大,笼罩下来如天塌一般,压得人丝毫喘不过气来。
他寻找着喘息的机会,但天空却没有一丝破绽,能给他裂帛,重新织锦,赋她华衣美服,永远都能这般站在他面前。
宫长诀轻轻闭上眼,听着楚冉蘅一声声的心跳,不知不觉,已然晕倒在他怀中。
花火四溅,不知要灼伤多少人的心脏才能停下来,碎片不知要铸成多坚固的一座牢笼,去困死一个人如同困兽方能停下绽放。
杨晟道,
“父皇,郎中令受人蛊惑,以为宫中有贼人,故而破殿而入,还望父皇原谅郎中令此行。”
元帝嗫嚅了两下,云贵妃高声道,
“陛下说,何人?”
杨晟道,
“正是瓮喻。”
此言一出,比起震惊,大多数人的感觉是诧异。
不论是知道内情的还是不知道内情的。
杨晟说的话都远远超乎了众人的预料。
先是莫名其妙阻止郎中令下手,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指认瓮喻公主,明明万事俱备,太子殿下这般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杨晟高声道,
“瓮喻狼子野心,妄想借此机会作乱寿宴,而后以救驾之功回归公主之位。还请父皇明查。”
瓮喻眸子盯着杨晟,疑惑道,
“三哥,你在说什么?”
杨晟道,
“难不成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瓮喻急道,
“三哥,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用父皇来冒险呢?”
杨晟高声道,
“有没有大抵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来人,将瓮喻拿下!”
在场的御林军冲上前去抓住瓮喻,瓮喻挣扎道,
“三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快解释清楚我没有害父皇,也没有妄想过要借这种所谓的救驾之功变回公主。”
“三哥!”
元帝似乎有些着急,一直张着嘴在说什么,杨晟看向云贵妃,
“云贵妃娘娘,父皇在说什么?”
云贵妃垂眸,
“陛下在说,此等贼子必须要尽快惩治。”
云贵妃的话说完,元帝却更加着急,一直在说些什么,声音也更大一些,甚至众人都可以听到他说的是放开。
可是那又如何?
这朝堂之上,可还有一个是元帝的人?如今朝堂中若非中立,若非对元帝恨之入骨,便是早已投入杨晟门下。
众人看着元帝的着急之色,大殿内,无一人动。
如今之局面,杨晟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论理由能不能让人信服。
虽不能理解杨晟现在一波三折的变动,但渐渐的,众人却思虑出杨晟如今之举所为。
瓮喻本身是余婕妤所生,当年余婕妤心悦宫锦,在宫锦入狱之时前去探望,而太子殿下的母妃郑婕妤因此被连累。如今,瓮喻又危及太子殿下地位,太子殿下怎会放虎归山,留着瓮喻不管?
但太子殿下到底为什么要这般改变计划?
一个宫女行入殿中,在杨晟耳边耳语两声,杨晟的表情陡然变化。
宫女身形与声音,几乎与若素别无二致。
杨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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