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晨计算着父母来的时间,每年的年底他们都会来,但只言片语都没对章嘉许提起过,章嘉许工作狂的秉性还是那样,这么冷的天还要熬夜。
男老师看他辛苦便跟他换了个床铺。章嘉许便用自己手工做的电脑桌架在床上画稿子,起码没那么冷了。
男老师隔着床板问章嘉许:“章博士,你跟小田老师没一点进展吗?”
章嘉许转着笔说:“这次没那么容易了。”
男老师安慰他说:“你长得好,学历高,能出国读博也肯定不是穷人家,没问题,”但转念一想又不对,“你这么好那她家为什么不同意啊?”
章嘉许无言以对,宁可自己是一般人家的穷小子,至少家门清净,家底干净。
男老师自言自语说:“门不当户不对吧,小田老师的父母每年年底都要来送东西的,我们都见过,也就普通人家。”
章嘉许反应了一下,年底?
随后没多久上铺就传来呼声了,章嘉许取出耳塞戴上,这些年睡眠不好,这个耳塞已经戴习惯了。
来这里后章嘉许每晚十一点就会睡了,习惯关机,而黎岸总是忙到半夜才有时间联系章嘉许。
常卿插上了房间香薰的电源,催促黎岸早点休息,黎岸有些不悦,说:“这姓章的走了俩月了,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人,这样吧,我们去给他过个生日,你安排一下。”
常卿知道黎岸一直在苦撑,他哪会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喜欢的是想去哪去哪,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只是割舍不掉和章嘉许的情谊。
黎岸又说:“秦年好像回清溪了,看下我哪天有空,我想见见他。”
常卿说:“好,累了先睡吧。”
学校大扫除,正好赶上章嘉许休息,田一晨有些心疼他两个月都没怎么休息过,便没有很早叫他起床,章嘉许是被学生们闹醒的。田一晨去他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在往背上抹红花油,于是关上门走了过去。
“我帮你吧。”撩开衣服见到的是他肩上的旧伤,当年在蝶来间施工的时候砸的。“哪里疼啊?”
“宝宝,我没事儿,就前两天扛木头压了下。”
田一晨眼睛涩涩的,都前两天的事了,一点也不知道,连句关心的话都没问过,要和好也不是全靠一个人付出的。
田一晨说:“等我爸妈来,我跟他们说。”
章嘉许转头问:“说什么?”
“说请他们不要插手我的婚事。”
章嘉许舒心一笑,“我去求他们,跪下求,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那天是意外,即使我们不去事情也照样会发生,我以为那里已经很安全了。”
章嘉许扯好衣服起身抱着田一晨,“是我的错,不该要你回清溪的。”
这些事早就多说无益,可惜的是分开的这三年。
田一晨说:“以后还是回清溪吧,我们俩住在山里,好不好?”
章嘉许眼圈泛红,点了点头。
田一晨趁机研究了下章嘉许桌上的排期表,按照这个进度的话得兢兢业业干到春节前两天。
“这个是别的村啊,怎么范围扩大了?”
章嘉许无奈地说:“大概我手艺好吧,镇书记还想我留下来接个大工程呢。”
“那不回家了吗?”田一晨更无奈,寒假了肯定是要回家的,不然父母又该急了。
章嘉许又抱住了田一晨,“这几年我都没有回家,没有你哪有我的家,你还不懂我吗?”
田一晨再清楚不过了,连那只领养的德牧蝙蝠侠也过世了,章嘉许的归宁花筑也没人住,没什么地方能让他有归属感。
“那我们就不回去了,你做好你的大工程,我做好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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