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都没有的出租楼一片死寂，一派惨案发生后的凄凉。

看起来，租客们确实只是把这里当作一个狂欢集会地点，都没有在屋里留下太多东西。

阿宁由于长期住在这里，所以他的屋里东西是最多的。除了堆成山的快餐盒和脏衣服，就是到处乱扔的解剖学书籍和内容不明的碟片，他那个放满小人的架子熠熠生辉，组长拿下一个头上长角的牛面人，果然和阿宁在论坛里吹嘘的一样，五脏俱全。角落里有一个小电视，应该就是他用来监控大元用的。

明宇的房间东西不多，只有一些待办文件一类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在公司没做完的工作。床头柜里有好几部手机，这是PUA的必须物品，想必也曾经用来联系过售卖迷魂药、强效安眠药之类的地下药贩。

春媛的203房间，不，实际上是琪琪的203房间，表面上看，梳妆台上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漂亮护肤品瓶子，衣柜里挂满了漂亮的连衣裙。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香水气味，和床头墙面隐隐散发的烟臭味非常违和。

云姐的房间看起来和她孤身一人在外打工的中老年女性人设非常吻合，朴素简单，清洁用品一应俱全。只是，衣柜里的衣服虽然朴实无华，但根本不是她本人的尺码。

马总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中年单身汉的老巢。东倒西歪的啤酒罐，满地的瓜子壳，空气中是刺鼻的鱼腥气和汗臭味。房间角落放着巨大的哑铃。

艾伦的房间干净整洁，到处写着极简主义，调查组长一脚踹开床头柜的锁头，相机果然放在那。

调查组长并没大喜过望，他抠开相机的侧盖，发现存储卡果然已经不见了。不管怎样，他还是把相机装到证据袋里，带回了家。

“他们的作案手法和善后手段潦草并漏洞百出，而他们的残忍与恶意仍然如此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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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被拘捕了。调查组长最终还是找到了他拍的解剖现场的照片，和“橘子皮”论坛上发的一模一样。结合其他证据链，经过审讯，艾伦对恶行供认不讳。

归案的艾伦如数供出了他的同谋们。而且交出了自己在经营论坛过程中搜集到的，能够证明阿宁、明宇、春媛、云姐、马总参与了共同杀人的大量证据。

但最后他并没有如愿以偿获得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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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案会议结束后，其余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调查组长开始小声地嘀嘀咕咕起来。

“那天我站在云姐所住的301室窗前，发现不远处刚好有个巨大的广告牌挡住了看向路口的视线，也就是说她当时没有可能看到我们的车子开过来，所以不可能在时间刚好的时候让大家开灯‘迎接’调查组。”

他的眼睛虚无地望向那个信息部外借过来的调查员，就是帮他批了个隐形马甲混进“橘子皮”地下论坛的那个。

“他们能及时知道调查组马上就到，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

信息部调查员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组长。

调查组长接着说：“是我儿子帮我恢复的照片，他告诉我相机自带储存容量，一小部分照片会被自动缓存在相机里，哪怕存储卡抽掉，还是有可能通过信息技术手段从相机复原出一部分。”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为什么和我确保没有存储卡就无法取得照片，难道你的技术能力还不如我那个仅仅是个业余爱好者的儿子？”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他的眼神。

“‘橘子皮’里还有一个隐形id，存在时长至少有一年以上。这也是我儿子查到的，你为什么不知道？还是说，你不想让我知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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