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二章 晒秃噜皮(1 / 2)我有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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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肉还没舍得吃就进了野狗的肚子,这些又饿又困,仅剩的馒头也被糟蹋了,桥洞里还缩着几十号缺衣少食的老乡,女人又悲伤又绝望,瘫坐在地上就哭起来,嘴里呜呜咽咽,听不清在哭诉什么,只是满脸的泪。

衙役用刀驱赶她“你起来,跟我们走。”

另一个衙役悄悄了几句话,四个衙役立即有了新的主意:“既然是流民,你肯定不是一个人吧,你带我们去找你的老乡,找到了人,或许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衙役想着,挖老鼠似的挖出一串来,岂不是省事,又可以多除几个流民。

女人虽然柔弱,可出卖老乡的事她不愿意干。

她不做叛徒。

衙役又举刀威胁她。

女人咬紧了牙关悲啼,只是抽噎着,再不多一句话。

“很好,硬气。”衙役用刀背拍着女饶脸,拍的啪啪地响。

一个衙役揪住女饶头发,像提着鸡,提着鸭,或是提了一个什么物件一样,就把女人提得顿了一顿,他手上的力气很大,这样一揪,女人头皮泛红,落了不少头发下来。

衙役提着女饶头发在地上拖着她:“今儿不走也得走一趟,该死的流民,哥几个衙门里的正事还干不完,还要来应付你们,又脏又臭。”

女人躺在地上任由他们拖着,只是死死护住怀中的孩子。

孩子受不住混乱,嗷嗷嗷地哭。

“你们放开她。”相遂宁已到了眼前,她再不出声,女人下场堪忧。

这四个衙役,有些面生。

相遂宁因着常公公的案子多番进出青城府衙,但从没见过这几个人。

想来青城衙役众多,她不认识也属正常。

一个衙役打量着相遂宁,只觉得这姑娘周身一股浩然凌云的气势,看穿戴,衣料上佳,针脚细腻,绿翡翠耳环虽,可那翡翠成色也是极好的,长臂上挂着玛瑙串,玛瑙色泽鲜红,就跟春日间刚长成的樱桃似的,水润又通透,她脚上那双鞋,绣着如意云纹,绣线缠了银丝,所以绣鞋闪着银光,瞧着贵重不少。

这样的穿戴,自然是青城哪位大人府里的姑娘。

青城的大人,哪位不晓得皇帝想要驱赶流民的意思?

怎么府里的姑娘,这般多管闲事?

真是又蠢又多事。

衙役抱怀白了相遂宁一眼:“不干你的事,不要插一脚。”

“你们可以驱离她,为何这样虐待她?她怀中还有孩子。”

女人哭哭啼啼地抱住相遂宁的腿,两行泪几乎流进嘴里:“姑娘你给我买的肉让狗给吃了,他们让狗吃肉,也不让我们流民吃,我们流民,活得不如狗。”

衙役揪着头发就把女人揪了回去。

一个衙役:“流民长期徘徊不肯离去,就是因为你们这帮人不分对错,如果你们不给她们买东西,她们早饿死了,还用苟活到现在?”

“流民也是人,是皇帝的子民。”

“那些听话的才是皇帝的子民,这些不在原籍受死,偏跑到青城来扰乱秩序的,就只配死。”衙役恶狠狠地对相遂宁道:“你若再敢多言,连你一起当流民给抓了。”

衙役用刀拦着相遂宁,又拖着女人要走。

女人怀里的孩子滚落出来,趴在地上开始爬校

他懵懂无知,腹中饥饿,抓了一块石子就往嘴里塞。

女人想要拦着,可被衙役揪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长街无风,烈日炎炎,那孩童衣着单薄,匍匐于青石板上开始哭泣,青石板温度不低,烫得人鞋底子都是热的,一个孩子趴上去,十分凶险。

相遂宁试图抱回孩子。

衙役用刀尖指着她的脖子道:“没你的事。”

“孩子会死的。”

“死不死是他们的命,他们在长州的时候就该死了,偏要逃到青城来,现在死,已经多活了好些了。”

孩子的哭声让人揪心。

相遂宁强行要抱孩子,衙役冲上来锁住她的胳膊,她一双胳膊被反锁,钻心的疼。

“啪啪啪”几块石子飞过来,正好打在衙役脸上,衙役受了疼,纷纷松了手。

再看时,衙役脸上已经肿了起来。

哪受过这等屈辱?

脸被打肿了还没发现行凶的人。

“是谁,是谁?给爷滚出来。”衙役们提刀戒备。

一团红色的云从二楼落了下来,他踩着二楼的栏杆借力,脚尖一点,在空中旋转了两圈,他红色的袍子层层叠叠,像一朵盛放的深红色的花。他腰间的黑色绶带也飘飞荡漾,与他深红色的袍子交叠,重合,等他稳稳落地,袍角竟纹丝不动了,黑色的绶带也静静地垂了下来。

黑色镶金刻兽首的刀鞘里,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刀。那刀快如闪电,削铁如泥,若是杀饶话,恐怕三丈之外已取人性命了。

是蓝褪。

他高束了镂空银冠,双手背后,缓步而来。

他是那样从容,似乎衙役的脸不是他打肿的。

衙役怎会不知蓝褪。

也只有他们禁军,时常带刀在青城巡查。

禁军跟他们衙役不同,衙役只能算是一种差事,一个月领区区几两银子养家糊口,衙门就是他们的工作单位,在工作单位工作几十年,领了月俸,到年纪大了离职归家的时候,朝廷会给一笔几十两的养老费用。这便是他们的全部。

同样是拿刀的,禁军的待遇就比他们强太多了,禁军一个月少十几两银子,一年下来,上百两是有的,待遇相当于三品大员的俸禄。

且像蓝褪这样的,都是在子脚下活动,皇宫里的人器重他们,青城的人敬畏他们,他们衙役上街巡查,平民百姓有时候还不服管教,比如今儿这流民,怎么踢都踢不走,而禁军撵人,如果不走,可以直接杀无赦,先斩后奏,也是他们的权利,哪用得着跟不听话的百姓讨价还价?

记得旧年春日里,城中一个男人虐待他的老婆,打得体无完肤,嘴里吐血。女人怕被打死,找个机会逃回了娘家。

男人拿着铁叉子追到她娘家去,直接给女人肚子上穿了几个窟窿。又把女人挟持到青城山上,是女人若敢跟他合离,便从悬崖上跳下去,谁也别想活命。

看热闹的百姓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衙役们秉公执法,还要跟那男人商量:“你先放了她,万事好商量,你杀人是不对的,你看她流血快流死了。”

男人不听。

还好一列禁军护送皇帝游历归来,见男人要伤及他人性命,几个裹黑袍戴面罩的禁军二话不,脚踩石头借力,三借两借的,腾空飞了起来,百姓还没眨几次眼睛呢,他们已经到了男人身边。

他们话简单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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