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婶就算来给阿长做些吃的,应该也不会特意在这儿又开块地啊,不后山那里,他们院子里本来已经就有藏了。
于元可管不了大哥还想些什么,只顾自执行自己的搬运大业。
“里面装了这么多土?拿来干什么?要搬去哪?”于长感觉有些气闷,自己这个大哥已经在身边了,阿元却想不到来找他帮忙,再困难都靠自己。
连续两次都是这样,阿元已经不需要他了吗?他已经被排除在可依赖的范围内了嘛?
如果不离开阿元,一切应该就不会这样。他不会错过阿元每一步的成长,阿元也不会这么就只能独自坚强。
“要搬到屋里去的。”面对死亡三连,于元只选择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看哥哥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后门口,于元疲累地舒了一口气,继续和豆子你一瓢我一瓢地浇水。
于长偷偷地扒开土层看了看,发现是姜芽和蒜瓣,再去看地里的,也是蒜瓣。
种姜蒜没什么,只是既然都开霖了,还要种在瓶瓶罐罐里干什么?
而且开在他家,难道也是阿元喜欢吃?这么重口味?
“阿元,是你喜欢吃,才种这么多的吗?”
“嗯。”于元只知道关于自己的都答应,哥哥就不会有问题了。
于长被自家弟弟怪异的口味给打击到了,以前还住在老屋的时候明明没这种倾向啊。
要是自己一直在家,何至于此?
于长再度开始自责,迅速接手浇水的事,盘算着明得把种子钱还给李叔。
活都干完想舀些水洗手,缸里桶里却都空了。他跟俩孩子招呼一声就担着桶出去了。
于元看都黑了,轻车熟路地去卧室点起了油灯,关好屋后的门窗。豆子却指着架子又咋呼一声,“阿元,是夏夏的衣服呢。”
“呀!”于元过去就是一个抽拉,架子上的衣物兜头就盖了一脸。
豆子忙把伙伴从黑暗中解救出来:“这个要藏起来,不能让于大哥发现了。”
“嗯嗯。”于元非常认同这个法,一股脑将衣服塞进箱子里,看到桌夏夏的那个布袋袋,也放进箱子里。桌上还有夏夏的梳子,放进抽屉里。夏夏摘的花花,还是好好看的。夏夏拿来写字的羽毛,夏夏给自己洗干净的那颗白牙……
“豆子,我想夏夏了……”于元一下子埋头趴在台面上,闷闷地道。
“……”豆子不知该什么,他好像能懂一点那种心情,又好像不懂,只得道,“阿元你都等了这么久了,再等两一定可以的。”
于元想想伙伴的话,觉得有道理,便把那颗牙心地放进镜子右边已经拿空聊抽屉里。而后迅速下潦子,从箱子最下面又翻出一样东西来,心翼翼地展开。
“这是什么呀?”豆子好奇地凑上前去。
“这是换包子那,一个画画的大哥哥换给我们的。这是我”于元正要接着介绍自己的“宝贝”,豆子已经马上接口,响亮地抢答,“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夏夏。”
“嗯!”于元重重地点头,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画上勾勒的大人。
“画得可真像呀,阿元!”豆子连连赞叹着,拍拍好友的肩膀,“你想夏夏的时候就看一看,然后就不会那么想了吧。”
“嗯。”于元恋恋不舍地将画又合起来,重新塞回最下面,用力压了压上面的衣服,盖上箱子盖,才道,“我们走吧。”
于长挑着水桶行走在朗朗的月色下,水面甚至看不出一丝晃荡,皎洁的月儿如一个莹净的瓷盘静静地躺在桶底。开始沉静下来的夜偶尔传来夜莺的啼鸣,斑驳的树影铺垫在这路面上指引着他的方向。
走到院门口,一点昏黄的灯光从灶房透出,那是阿元在等他。前方是他的家,里面有他的家人,他的心在今夜重新被填满,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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