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能记住大部分歌词,调跑得不太偏就已经很难得了。
所以乱七八糟的,冯时夏从《山路十八弯》转到《我是一只小小鸟》,再到《夜空中最亮的星》,又哼起了《牛仔很忙》,继续下一首《年少有为》。
唔,想起了《那些年》,再转《Five Hundred Miles》,当然就《漂洋过海来看你》,突然《起风了》,后又成了《洋葱》,那么就该《成全》,之后《分手快乐》,再来一首《像我这样的人》,嗯,像我这样的人就是《空空如也》……
冯时夏就这样无厘头地不停切着歌给自己“充氧续能”,毫无顾忌地。
没想过曲风搭不搭,更无所谓转换自不自然,想到哪哼到哪,想唱几句唱几句。
直到她察觉小家伙已经好一会没跟上来了,才抬头去找,发现小不点还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盯着她,嘴巴张得都能塞一个鸡蛋了,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顿时囧得冯时夏也满脸爆红,“阿树阿上两只……黄……”这句的尾音都不自觉被吞了。
太羞耻了!
她因为没啥音乐天分,几乎没怎么在别人面前唱过歌,连去KTV都很少开口,都只是兴致来了的时候自娱自乐下而已。
估计也是脑子太混,刚刚才会忘记身边还有个小不点。
冯时夏这时也不知该说啥好,决定闭嘴老实干活。那边就等小家伙自己慢慢消化吧。
不知道自己这状似“癫狂”的模样有没有给对方造成什么心理伤害。
形象又跌了一等,冯时夏想抓狂。
但冯时夏的打算却落空了,她低头噤声还不到两分钟,就感觉袖子被扯动了,小家伙居然跑到了她身边。
她如临大敌,就像一个学习不好的学生刚刚交了一份考卷,正等待老师的批阅,紧张得很。
虽然清楚就算对方吐槽或者批评一些什么,自己也听不懂,而且对方还只是个几岁小孩,根本不用太在意,但这些自我安慰完全不起作用。
“夏夏,#*%¥%。”小家伙道,口气是催促?
“#*%¥%。¥#@%*?”眼神是疑惑?
并没有嫌弃和控诉?
这不合逻辑啊,冯时夏有点难以置信,她真的很确定自己唱得很一般,偶尔还会跑调,而且如此场景下刚刚这样的混搭,根本毫无音乐美感可言啊。
但也许小孩子的世界就是不讲逻辑的吧,小家伙见自己一直没反应,都开始拽着袖子发急了。
“阿越想让我继续唱?”冯时夏猜测道,眼睛一眨不眨地分辨着他的脸上显露的情绪,试探着继续开口:“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阿嘻阿嘻哈哈在笑它。”
眼神亮了,拽袖子的力道减轻了,冯时夏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这首儿歌本就轻快,节拍又都是重复的,很是上口,小孩子被吸引住也不足为奇。
冯时夏可不敢认为自己换了个地界就成歌神了,哪怕这姑娘本身的嗓音确实不差。
见他愿听,冯时夏干脆就也给他唱,反正乱七八糟的刚也都唱这么久了,面子早就没有了,难得这首歌词自己还记得完整,也不算辜负他的期待。
但活也是要干的,冯时夏带着他又回到他负责的区域,帮他追补起活来。
小家伙看懂冯时夏的动作也不好意思了,跟着也继续忙活了,只是小耳朵竖得尖尖的,小锄头似乎也和着韵律和节拍在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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