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样啊”方婉柔拉长音调,似笑非笑看向余氏,不再多说一句,那眼神却已认定了一切。
“余氏!是这样的吗?”叶青石暴吼。
余氏大声喊冤,“侯爷,冤枉啊侯爷!那个贱婢定是与人勾结陷害我!侯爷您一定要明查啊!”
她边说边狠毒地看一眼方婉柔,暗示那个罗嬷嬷勾结的人,就是方婉柔!
“父亲,从阿欣进府没多久,便暗中打听夫君的事情开始,媳妇与夫君便怀疑她别有所图”
方婉柔微笑着看了一眼余氏,“当然姨母可能以为她对夫君有意,所以才顺水推舟布了今晚这个局。”
“你”余氏想反驳,方婉柔却快速问了一句,“是不是罗嬷嬷?”
罗嬷嬷道:“老夫人正是这样想的。”
余氏冷笑:“原来你们两个一早就勾结在一起,现在你们想怎么诬陷就怎么诬陷,我无话可说!”
方婉柔没理她,继续对着叶青石道:“媳妇想和夫君查明她的意图,以及背后之人,所以一直虚以委蛇。今晚用膳的时候,夫君察觉酒有些不对,心知有人作局,是个好机会,便佯装醉酒不适提前回来,而后悄悄躲到书房。”
她顿了顿,“没想到父亲挂心夫君,来了柏来院,又和阿海有约”
叶云琅一直潜藏不动,是想等余欣找到什么再抓个现行,结果叶青石突然出现,事情一下子跑偏了。
至于方婉柔,则负责让今晚在酒里下药之人现原形。
两夫妻分工明确,原本打算一次性连根拔起,中途出了叶青石这个意外。
余欣这里只怕是查不到什么了,至于余氏嘛
方婉柔无声笑了笑,退后几步。
事情摆在眼前,一切由叶青石决定。
余氏垂死挣扎,“侯爷,我是冤枉的!请侯爷明查!”
叶青石铁青着脸还没说话,罗嬷嬷的声音又响起,这次带了哭腔,“呜呜,大夫人,奴婢什么都告诉您了,求您放奴婢出去,这里太可怕了”
“阿铭,”方婉柔柔声吩咐,“将罗嬷嬷带出来。”
“儿子领命。”
说完,叶铭走向书房隔壁,将头发凌乱面色如土的罗嬷嬷带了出来。
罗嬷嬷骤见光明,喜极而泣,嘴里语无伦、次念道:“出来了,不用死了!太好了,太好了!”
念了两句后,突然发觉周边气氛有些不对,罗嬷嬷一抬头,看到满院的人,以及恨不得吃了她的余氏。
她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跪在地上爬到余氏身边,嚎啕大哭,“老夫人,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去给您拿披风,突然遇到二少爷,二少爷二话不说将奴婢带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关起来。那里面到处是死人,抓着奴婢让奴婢还他们的命!老夫人,奴婢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伺候老夫人您了,呜呜”
她哭得情真意切,余氏却面无表情。
范知秋忍不住道:“罗嬷嬷,你刚才跟大嫂说的那些话,我们都听到了。”
哭声戛然而止。
罗嬷嬷吓得浑身一抖,“什什么?”
“不只听到你对大嫂有问必答,还看到你对阿娘不理不睬。”范知秋道。
“不!不可能!奴婢对老夫人忠心耿耿,老夫人只要喊一声,奴婢马上就会出来!”罗嬷嬷苍白着老脸极力解释,“你们听错了,你们都听错了!”
没人再多说一句,毕竟所有人亲眼所见。
“侯爷,您看到了?罗嬷嬷中邪了!”余氏突然道。
罗嬷嬷中邪了,所以她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她的臆想,根本就不是真的!
叶云涛等人不由看向跪在地上的罗嬷嬷,双眼涣散,神情呆滞,分明神智已有些不正常的样子。
“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与我无关!”余氏道。
话落,绵软空灵的声音响起,“祖母,让孙女来给您解释一下。”
一直没出声的叶渺突然开口,让余氏心口突的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想阻止叶渺说话,然而却不知如何阻止。
“罗嬷嬷不是中邪,是孙女布了个阵,将她放在里面,她产生了幻觉。”空灵的少女声音徐徐响起,“至于为何罗嬷嬷听得到阿娘的声音,却听不到祖母您的声音,也是因为阵法的缘故。站位不同,所以听到的声音不同。”
余氏脑子嗡的一下,似乎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罗嬷嬷只听得到阿娘的声音,以为只有阿娘在,这才将祖母您的谋划说了出来。”
怪不得方婉柔自问了第一句话后,再也没说过话也没动过,直到叶云琅现身之后。
“不,你说谎!你怎么可能布得出这样厉害的阵法?”余氏心中慌乱不已,面上却强装镇定,“你在学院的成绩皆比不上五丫头,连五丫头都没看出不妥,你怎么可能厉害过她?”
听到这话的范知秋不由恨恨望向叶梨,只见叶梨咬着唇,一言不发地低下头。
余氏越想越觉得自己情急之下说的话很有道理,一个才入学院三个多月的、资质普通的人,就说自己能摆出这么厉害的阵法,谁信?
余氏心中慌乱散去,腰板挺得笔直,“五丫头,你看出什么阵法了吗?”她问。
叶梨飞快看了眼叶青石,见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小声道:“孙女能力有限。”
意思就是没看出来。
余氏冷笑,“听到没?五丫头上次私试第一,三丫头第四十,五丫头阵法十分,三丫头七分。你们说三丫头刚才说是她布的阵的话,可信吗?”
她狠狠盯着叶渺,似要将叶渺盯出一个洞来。
叶渺轻轻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孙女水平是不行,但孟公子行啊!这是孙女向他请教的阵法。”
昨日孟悠然向叶青石表示想娶叶渺的事情,早已传遍整个临安侯府,这里没有人不知道。
余氏噎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来人,立马送余氏回长兴伯府!”叶青石冷声下令,月夜里,那声音冷硬得如石头。
“侯爷!”余氏吓得肝胆俱裂,送她回长兴伯府,这不是要休她的意思吗?
叶云涛叶云泽范知秋亦吓了一大跳,“阿爹,万万不可!”
“阿爹,阿娘虽有错,但不至于要休了她!”范知秋急道:“请阿爹三思!”
她虽然想看余氏的笑话,可余氏要是被休,那爵位可就跟她三房没有半点关系了!
“阿爹,”叶云涛和叶云泽齐齐跪在地上,他们这一跪,二房三房其他人全都跪在地上,“休妻事大,请阿爹三思!”
“阿爹,这不光是休妻的事情,还关系到长兴伯府的脸面!”
“祖父,求您原谅祖母!”
两房人好一通求情,叶青石皆不为所动。
最后叶云涛道:“阿爹,大嫂外祖家也是长兴伯府,要是阿娘被休回去,大哥脸上也跟着没光!”
听完这句话后,叶青石才有所意动。
“余氏对侯府子孙心存不良,本该休你回府,以正侯府规矩。念在你为侯府操劳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现禁足一年,以儆效尤!以后若有再犯,本侯绝不姑息!”
一年,禁足一年!余氏差点咬碎一口老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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