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钟阁老冷哼一声,然后开口,“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妇人只需要打理好内宅就行,封侯拜相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安阁老也是同样的想法,只是,心中顾虑太多,并不敢明说。
不过,听到这话后,脸色却缓和下来,怕被姬瑄发现,还特意低下头。
“怎么没关系?没有她们,封侯拜相的男人又从哪里来?”刘安冷哼一声,“不要小瞧世间女子,护国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谁敢说自己比她厉害?”
这话,把钟平说的哑口无言。
“强词夺理,世上有几人能如护国夫人这般,你不要以偏概全,退一步说,护国夫人为我大周带来这么多利益,也不过是诰命夫人,姜老夫人凭什么封侯?”
所有男人都心知肚明世道对女人不公平,其中也包括他们的母亲,却没有一人置喙,缘何?
很简单,安稳两个字足矣。
因为他们明白,这样最省事。
男女立场不同,利益也会出现对碰,这种情况下,把一方完全禁锢,另一方才能绝对的主宰全场。
一代又一代的驯化,几百年的洗脑,他们成功的把妇人关在内宅后院,让她们围着灶台、孩子转,让他们以夫为天……
可现在,却有人试图打破这种局面。
这在钟平眼中不可饶恕,无异于自掘根基。
“也没什么,”刘安懒洋洋地开口,“凡间的这些官爵,配不上护国夫人。”
闻言,钟平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越发看不惯刘安,“护国夫人不在这,听不到的,你拍马屁也没用。”
平生最讨厌舔狗,没有之一。
刘安老狗,早晚把他面皮扒了!
“句句实言,哪句马屁?”
这话,把钟平噎住了。
仔细深究,他还真的不敢否认,可若是承认,又觉得憋屈的厉害。
甩甩衣袖,寒着脸开口,“自古都没有女子封侯,不合伦常,乃天下之大不讳!”
“此言差矣,”刘安不以为意,“钟阁老也算饱读诗书、精通律法之人,天下书如此之多,可有哪一本哪一句说,不让女子封侯拜相?”
“钟卿,”姬瑄适时发问,“可是这样?”
“回圣上,”钟阁老傻眼了,“天下书何其多,老臣纵然学富五车,也不敢说全部看完,且,穷尽毕生,也不可能看完。”
刘安的话,钟平没办法反驳,只能想办法避开。
“安卿,你意为何?”
“臣赞同钟阁老的看法,书海浩瀚,我等倾尽毕生之力也不能窥尽全貌。”
安青云两边都不想得罪,更不想同意这事,言语间,也更加偏向钟平。
“世上的书多,看不完,圣人的书总能看的完吧,”刘安不紧不慢地开口,“两位是当朝大儒,经要典籍如数家珍,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敢问,圣人可有直接言明不让妇人封侯拜相?”
这种男人共有的默契,怎么可能会在书上直接言明。
百善孝为先,谁不是娘生的?
这种事说出来,声望地位再高,都会被人挖出来鞭尸。
“荒谬,”钟平冷哼一声,“如此一来,将《女戒》、《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至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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