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头盒子被刚才自己狠命一扔,刚好飞到那花田中深的位置,花丛虽浅,却十分密集,只怕现在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侧耳细听,那院门口的女人的谈话声和小女孩的惊呼声似乎越来越近了,那谈话的内容隔着一道院墙徐徐飘来,一字不落的全部飘进柯筑韵的耳中。
其中一道惊呼无疑是茯苓,柯筑韵的心下微微泛凉。
“求太太恕罪,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没有看着四小姐啊·····方才四小姐和奴婢一起回房,奴婢就出门打了个洗澡水,回屋子四小姐就不见了,嘤嘤嘤······”
这女孩的娇喊声中充满了恐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哭腔,真真是把声泪俱下演绎的惟妙惟肖!
柯筑韵微微蹙眉,攥着九节鞭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她猛地抬头看了一眼汪晗,却发现男人的表情早就由方才的惊恐转变成为了得意,那漆黑的眸子忽闪忽闪,性感的薄唇也微微勾了起来,本来狼狈地趴在地上,现在居然一个侧身来了个优雅的横躺,微笑着看着自己。
脑袋里不禁“嗡“的一声。
中计了。
只听院门口的那声音更近了一些。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蹄子,居然连自家小姐都看不住!”
只听李氏宁静又带着些典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柔弱细嫩的嗓音中似乎夹杂了些许担忧,虽然在细声责备,却依旧不失礼仪:
“若是韵儿出了什么事,你以后就别想在这相府伺候了!”
随后又是茯苓一阵低低的哭声。
只听赵夫人那细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时辰也不早了,按理说正常人家的女孩儿也该就寝,四姑娘会跑到哪里去?”
那语气中,早已经带了浓重的狐疑,语调也偏高,似乎还暗藏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很明显,刚才自己离开大厅之后,这赵大夫人又经过了李氏的一通洗脑,早已经把刚才愉快的谈话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又完完全全站在了另一边。
只听那茯苓哭哭啼啼的说道:
“我家小姐定是贪玩,早上看到了哪里的野花好便想着晚上去采摘,大夫人别多心,我家小姐绝对不是那种半夜和男人幽会的浪荡女子啊!”
这些人,演戏演的如此逼真!
柯筑韵心下烦躁,一面开始快速的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方才领口被汪晗解开了一颗纽扣,腰带也被扯得松了一些,所幸这两处地方倒也方便,头发不曾弄乱。
只听那墙外突然响起赵夫人一声低低的啐声:
“好好地一个官家大小姐,怎的会稀罕什么路边的野花?我说你们家也太宠着这庶女了一点,她呀·····”
此时此刻,汪晗在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箭步又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柯筑韵冲去。
相国府太太已经给他布好了局,现在猎物已经被引到了陷阱口!
只肖他当着赵夫人的面和柯筑韵亲亲密密,这件事就解决了!
这个傻子,终究还是斗不过他的!她终究还是会落到他的手心里。
汪晗忍不住抬头又一看。
只见柯筑韵站在原地,拿漂亮的小脸早已经煞白,秀气的额头上也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那握着九节鞭的手僵硬的垂在腰间,秀眉微微蹙起,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害怕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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