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埕安怒不可揭。
那巴掌也是又闷又狠。
“这天家皇恩,岂容你抗旨。”
沈老太太也是吓的要死。
一边哭一边骂,那拳头也没落下。
“皇上年纪尚小,不懂事,你也不懂?这般欺负皇上,你把皇上置于何地。”
沈家是文人世家,沈老太太是京中闺秀,沈埕安是读书人,秉承已理已德服人,从不动手。
如今,两位老人家联手,来了个混合双打。
沈怀舟身子弱,哪里经得住。
但也只能硬生生忍着。
他无心为自己开脱。
即便当日,他是被欺负的那个,但如今这情况,哪能开口?
他咬着牙,实实受了,并且心意已决。
两位老人家打了一会就累了,觉得老胳膊酸的要死。
沈埕安还不解气,咬着牙指了指。
“你要是不喜,皇上怎会逼迫,如今倒好,做了不认,这要是传出去,我沈家颜面何在?”
沈老太太也一阵后怕。
“你当我们如何知晓此事?宫里传来消息,要罢了你祖父朝中职位,天家有这意思,来日下了圣旨,是光耀门楣的大事,你若当众抗旨,那就变成抄家灭族的大罪。”
“皇上要是男子,也罢了,你不愿,我沈家拼命也不惧皇权,百姓也自不会说什么。”
“但天家是女子,女子生来娇贵,被当众拒婚,你便要受万民唾骂。”
“到时,即便皇上顾念情分,不降罪,但朝中文武百官怎会让你如此欺辱皇上,就我和你祖父,为了皇家颜面,也要大义灭亲!”
沈埕安胡子一瞪。
“对,你不嫁也得嫁!”
私心里,沈埕安还是偏向自家皇上的。
沈老太太更不用说,她是女眷,自然把女眷的颜面看的比天大。
而沈怀舟,在听到那句宫里的消息后,微微攥拳。
昨夜,她说的话,是真的。
他规规矩矩躬身一礼。
“孙儿这就进宫请罪,不让祖父为难。”
什么!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关起来!”
沈埕安哪里能让他进宫。
“绑起来!好好看着!”
沈老太太嘴里还念叨两句家门不幸,一脸失望,不想再看他。
两位老人家心里头大起大落,都有点疲惫。
老胳膊好痛。
“看看你教的好孙子!”沈老太太掏出手绢,哭出两汪泪。
“皇上在朝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要是为此事烦心,这可真是罪过。”
“混账东西不识抬举。”
沈埕安一脸心疼。
“快别哭了,伤坏了身子,老夫这就去衙门请辞,给皇上表表态。”
沈老太太点点头。
“此法甚好,你快去快回,等回来咱们想想办法。”
绑也要把孙儿绑到龙塌上!
不能耽误!
这误会就大了。
原先二老想着压着消息,毕竟圣旨没下,何况自家混账东西不同意,这抄家大罪他们吓的要死,更是严厉要求府上闭嘴。
但这事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仅仅一夜,京中权贵百姓全部知道此事。
皇上喜欢太傅,太傅公然抗旨拒婚的八卦热搜一下子占据京城头条。
这还得了?
苏琉玉是老百姓捧在手心里看着长大的幼帝。
入朝四年,为国为民,如今喜欢个人,还被拒婚!
哪里能忍?
不仅百姓不能忍。
在朝文武百官听到这个消息也不能忍!
“这沈家,简直欺人太甚!这般欺辱皇上,是把咱们不放在眼里!”
“皇上年纪小,依赖太傅,又是六年情分,自然割舍不得,但太傅倒好,这样伤人!”
“依老臣看,还是广开选秀,这天下男子,皇上要什么没有。”
文武百官心疼坏了。
皇上好不容易开了窍,又被拒绝,可别气出病来。
好巧不巧,苏琉玉还真的病了。
侍疾一晚,没休息,又批了一天的折子,染了风寒,精神不大好。
今日早朝,嗓子有点哑,提不起精神,想快点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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