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的可怕,她瞪着他,一脸委屈。
“琉玉,你发烧了。”
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
苏琉玉一把抓住那只手,用力甩开。
“琉玉,回家吧。”
那只手牵起她拿着酒盏的胳膊,苏琉玉脑子里一片浑浊,反手制住他的手腕,起身把他一下子摔在床上。
她学武将近两年,力气不小,又是趁着酒劲,沈怀舟一个不防,直接倒了下去。
黑暗里,他只觉得一个清瘦的人影附了上来,带着清冽的酒气和微凉的湿意。
三年师徒,一日君臣,恪守知礼,从不逾越半寸。
现如今,两人离的这样近,沈怀舟秉承仪态,赶紧推开她。
但刚有行动,手腕却被立马钳制住,强硬的按在枕巾之上。
“琉玉!注意身份!”
他语气严厉,喝止一声,却不敢动,生怕伤了她。
但下一刻,只觉得腰间一松,锦缎腰带被她一下子扯了下来。
她带着醉意,拿着他的腰带,把他的手,绑在了木质雕花的床头。
一个死结,两个死结,三个死结。
那腰带细长,死结打了无数个,拧成一股绳,像是还不满意,又在手腕上饶了一圈,这才作罢。
黑暗里,绑了一只手,她尤不解气,竟然又摸索着找来一根腰带,循环如初,让他彻底动弹不得。
沈怀舟家风极正,端的是大儒做派,礼法教养皆是一等。
现如今,被这样对待,饶是镇定如他,也忍不住生出一丝羞恼来。
“琉玉!你放肆!”
怒喝的话淹没在黑暗里,苏琉玉躺在床边,看着镂空的床顶,微微吐出一口气。
“逃不掉了。”她说:“绑起来,就逃不掉了。”
......
卯时未亮。
即使醉的太厉害,三年如一日的点卯,强硬让苏琉玉清醒过来。
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昨日没回宫,等下回去,估计又要折腾了。
她睁开酸涩的眼,感觉自己眼睛肿了。
赶紧爬起身,但手心里,却抓着一条扭成麻花的绳子,仔细一看,是一条织锦腰带。
她顺着绳子往床边看,待看清时,吓的直接瞪大双眼。
怎么回事!
师父怎么在!
怎么还......
她赶紧探了探他鼻息。
死了吗?
还没有!
苏琉玉大惊!
手指翻转,赶紧解结。
完蛋了!
她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她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天塌了一般,她一边瞅着他,一边快速把那死结打开,只解的她满头大汗。
别醒啊,千万别醒!
她心里咆哮,终于把一只手给解放了出来,那手腕被勒的红肿一片,让她吓的要死。
她又赶紧去解另外一个,但就在这时,床上那人微微动了一下。
苏琉玉立马把腰带丢了,退到门口。
再确定沈怀舟真的没醒之后,她又挪了回来,把他另外一只手解救出来。
做完这一切,苏琉玉赶紧溜了。
以后不出皇宫了,太可怕了。
而就在那扇门关上那一瞬间,沈怀舟微微睁眼。
眼里,全是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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