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文悲痛震惊不已道:“师弟,师弟真的、真的如此吗。”
他更像是在问自己。
谢慈这时道:“肯定是真的,从一个野菜蒸饼卖一两银子就可看出了。”
路遥脑后滴汗。
张文已经听不进去什么,哽咽道:“我怎么相信。我和师弟从小一起长大。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人皆会变。
其实世间道理,大多数人都知道。
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这些道理,变得苍白无力。
就如张文,他和玄真道人从五岁时就被玉泉真人收为徒,养在膝下,两人一起长大,对对方的脾性再了解不过,哪怕几年过去,听到自己的师弟作恶,也难以相信记忆里的那个人会做出超乎自己想象的事情。
他无法相信,人会变得这样,或者说不想去相信,就算是过了很多年,哪怕是过了很多年,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的师父,张文就难以置信,他认为不会这样,他也不想相信谢慈的话,可是看着谢慈,他又认为谢慈并非在说假话,谢慈似乎说的并不是假话。
她也没有理由说这些假话,她明明已经离开了这里,她得去蜀中渝州的,但是却又走了回来,为什么呢?一定不是为了说这些假话。
所以,这些话,是真的?
张文挣扎了很久,决定听谢慈的道:“但是,如果我师弟是清白的,便不能让他受冤。”
谢慈道:“这你放心,我是个善良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的座右铭,绝不会拉任何一个好人受罪。”
系统不说话。
张文脑后滴汗,算是放了点心。
路遥和田游真的觉得谢慈是个善良的人。
次日,天未亮,谢慈昨夜抓过的那个道童便来敲谢慈的门,但是没敲成,被田游拦下了,然后田游轻轻的敲了两下门,谢慈在琢磨事,其实也没睡,听到外面的声音,就打开了房门。
道童看到谢慈,就说道:“我知道了那个司吏叫什么。”
谢慈左右看看道:“说。”
道童小声说道:“共两人,一个叫曾卯,一个叫杨徰zheng,具体他们是什么司吏不知道。”
谢慈点头:“我知道了,你走吧。”
道童也不敢多留,赶紧离开了。
用了早饭,谢慈以玩乐之名去县城,意在县衙,驴不停蹄,张文借故谢慈不熟此地,担她碰到什么事,而跟着,玄真道人给张文安排了马车,车夫是玄真道人身边的道童,谢慈看了道童一眼,没说什么。
行至半路,阡陌道旁,谢慈坐在驴背上说道:“停。”
田游停下,身后赶着马车的道童也停了马车,张文掀开马车帘,担心的看向谢慈道:“怎么了?”
谢慈跳下驴背,走到马车跟前道:“没事。”
她说道:“你来。”
这话不是对张文说的,而是对赶马车的道童。
道童谨慎的看着谢慈,下了马车,走到了谢慈面前,谢慈背着手,笑眯眯的,道童不疑有他,下一刻却被谢慈劈晕了。
张文愣了一下,看到谢慈把道童打晕,忙道:“这是?”
张文:“他肯定是玄真道人的眼睛,回去了若是告诉玄真道人我们去了哪里,玄真道人肯定有所疑。”
闻言,张文说:“可是,你把他打晕了,等他醒来,怎么办?回去了师弟看不到他怎么办?”
谢慈不在意道:“把他扔进马车里,让阿遥赶马车,醒来就给他再劈昏,至于回道观玄真道人看不到他怎么办,这个好办,玄真道人在意的应该是你,我们俩上山,你和阿遥留在山下,我随便编点什么,应该能撑会儿糊弄一下玄真道人。”
张文听了,道:“不行,我们也要上山。”
路遥也是坚决脸。
谢慈:“我打算速战速决,蜀中渝州还在等着我,所以今晚我就打算解决了寒山观。”
张文听了不是滋味。
谢慈:“你不是说听我的吗,现在就听我的。”
张文:“可是。”
谢慈:“行了行了,我们各自分工,走了。”
一行人至县城,张文已经被谢慈告诉了县衙和寒山观有关系的人,看至了县城,便道:“怎么能知道曾卯和杨徰是什么官职?”
谢慈:“打听打听。”
张文:“打听?”
谢慈:“他们是什么官职,跟百姓打听足够了,寒山观下的人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官位,但这里的人应该有知道的。”
张文:“那我去打听。”
谢慈乐得自在:“好。”
张文看着人去打听,然后得知了曾卯和杨徰一个是户房司吏,一个是吏房司吏。
怀着沉重的心情,张文回到马车前对谢慈说:“曾卯是户房司吏,杨徰是吏房司吏。”
谢慈听了点头:“这样啊。”
张文:“接下来干什么?该回去了?”
谢慈听此笑道:“回去?你以为我们跑这么远就为了打听这两个人?”
张文:“难道不是?还要做什么?”
谢慈说:“当然是还要做点事的,不然你打死曾卯和杨徰还有你师弟?黄平已经死了,玄真道人和徐毅一定会奇怪的派人找,当然,如果黄平是个会夜不归宿的人,玄真道人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人找了,这样最好,但就算是他们让人找,应该也不会猜到黄平的尸体在那口枯井里,人喜欢为自己找借口,为别人找借口,黄平的两个手下人也不见了,田游会处理的很妥当,便是假设他们发现了黄平的尸体,也不会瞬间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心中有鬼才怕鬼,如果他们真的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想必一定先会以为是道观里的人不堪压迫,把黄平打死了,当然,玄真道人可能会怀疑我,如果他知道黄平想登徒子的话。”
听着谢慈的话,张文惊住:“打死曾卯杨徰和我师弟?”
谢慈:“不然你想让我去打死?”
张文道:“不行。”
谢慈道:“所以,就要正大光明的制裁他们。”
“正大光明?”
谢慈点头道:“县衙就是正大光明。”
张文道:“县衙?你要做什么?”
谢慈道:“刚才我让田游问了,这儿的县太爷名声竟是意外的不错,下头都是骂司吏的,试试。”
张文道:“试什么?”
谢慈道:“试试县太爷是不是跟你师弟一伙的。”
张文不喜欢谢慈确定的说玄真道人就是恶人,但是他发现自己有点复杂,于是问:“怎么试?”
谢慈道:“能怎么试?当然是去登门拜访。”
闻言,张文道:“县太爷不可能会见我们的。”
谢慈道:“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
张文看着谢慈:“县太爷固然是好人,但他身边的人知道了什么万一去通风报信怎么办?”
谢慈:“我一不提寒山观,二不说玄真道人,他们报什么信?不要小瞧我的观察力,如果真的有什么可疑的人,我打不死他。”
张文发现谢慈什么都想到了,于是不再说话,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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