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昭世的袖中,飞出一物,落在地。
秦文谨将一旁的灯火取来,一照之下,二人脸色都变得不好了。
地摔得四分五裂的东西,正是秦武公的私人玉章。
此时也顾不得去询问,为何玉章会在袖子里了,秦昭世嗡声嗡气的说道:“大哥,我把君父的玉章摔坏了,君父会生我气吗?”
秦文谨见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昭世吓哭了,心疼得不行,这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弟弟啊,自怀中掏出一块汗巾,为其擦拭掉如珠如豆的泪滴。
轻声轻语的安慰道:“二弟,莫怕。大不了到时说是大哥摔坏的,让君父罚大哥就是了。”
秦昭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平日里大哥背了许多的罪,可这摔坏玉章的事,乃是昭世惹出来的,断不能让大哥一人背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饱受困意折磨的秦文谨,未经思考的说道:“二哥莫要忧心,寻志儿好玉给君父,重新打刻一个,不就无事了吗?”
心大的秦文谨,言罢便重新躺回了床榻,这次还抱着似是没有回过神来的秦昭世。眼睛睁得极圆的秦昭世耳畔,不大会儿,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之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是啊,摔坏了君父的东西,赔君父一个。
至于用甚玉,他都已经想好了。心满意足的秦昭世,抱着一旁睡得早已人世不知的秦文谨,亦满意的睡了过去。
翌日,脸挂着几许乌青的秦武公,在政事厅中,左右寻摸,就是找不见他的那一方印章,那可是夫人亲手刻了送他的,这些年早已习惯,每日必先检查一回的。
只是怎么会不见了呢,努力回想的秦武公,只记得昨日走得有些急,好似就放在了几案,并未收来,这,王宫之中难道有小贼?
不对罢,他记得好像走之时,将次子秦昭世一并遗忘在了政事厅中,这孩子昨日里,找来他问玉壁之事,莫非是见他的玉壁成色极佳,带回去观摩一番?
这厢胡思乱想的秦武公,一直得不到答案,欲遣人教秦昭世请来,便听宫人来传,秦昭世来求见。
秦武公大喜过望,这孩子好歹还记着还回来,若是不还,也不敢收拾他啊,轻抚脸的乌青,这便是秦武公犯难的证据。
一人大喜,一人大悲。
秦武公见秦昭世手中紧握着一个荷包,里头似有东西,暗中点了点头,对于秦昭世将玉章妥善放好的举动,极为赞赏。
秦昭世则是紧紧捏着荷包,有几分担忧君父生气。
父子几人常年不在一处,这也造成了秦文谨、秦昭世兄弟,对秦武公既有濡慕之情,又有些小心翼翼。
深吸一气,秦昭世将手中的玉章递给了秦武公,后者笑吟吟的接过,在打开荷包之后,笑容便僵在了脸,不可置信的望向了秦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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