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常安听到同事说,自己的妈来了?第一时间便感觉有些恼怒,她怎么会来?她怎么找来的?来干嘛?
但面儿上,他还很有礼貌地谢过了同事,继续跟领导把工作汇报完之后,才出来见的爱怜。
爱怜见到了皮老三,站在儿子面前,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哭着说道:“三儿啊!你咋样啊?有没有事啊?为什么好几年了也不回家一趟?做高铁回家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为啥你从来不看看妈?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呀?怎么连个报平安的电话也不给妈打啊?”
爱怜边哭边拍打着儿子,边口齿清晰地哭诉着。
“妈,这里这么多人,你这是做什么?”皮常安心中十分生气,老娘一来就这样子,让他很尴尬啊!
“有什么事情,咱找个地方说好不好?”皮常安耐着性子,温言说道。
可爱怜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抓着皮老三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三儿啊!自从你结婚那天后,妈再也没有见过你,这么近,你咋没想妈啊?但你可把妈想死了呀!你不知道啊!妈差点死了,差点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
爱怜哭的好伤心啊!把一个受尽了委屈的母亲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那两个哥哥,为了让我帮他们碰瓷儿,把我打得遍体鳞伤啊!有一次腿都打骨折了,因为他们总认为我偏心你,说我把自己住的房子都卖了给你交首付买房;说我没地方住了,还要让他们养;说让我帮着他们碰瓷儿赚钱,才能找到平衡。”
爱怜并没有因为哭泣而让说出的话模糊不清,相反,周围这么多办业务的吃瓜群众和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看向皮常安的目光渐渐都变了。
皮常安有些抻不住劲儿了,他为有这样两个哥哥感到羞耻,为有这样一个不懂事理的寡妇妈而感到无地自容,他拉着爱怜,打算把她弄到没人的地方再说。
可是,别看现在的爱怜瘦瘦小小,可是这劲儿可不小,几乎都没怎么动地方。
“三儿啊!他们每次不但打我,我不干碰瓷儿那种缺德事儿,他们就把我推到车前面,有好几次,你妈我差点儿被车撞死啊!那时,我就在想,我的三儿呢?我的三儿在哪儿呢?我的三儿在跟前,是不是就能阻止那两个畜牲哥哥了?”
爱怜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展示出真正的技术了。论:在哭得肺活量都不太够用的情况下,如何清晰地说出每一个字。
“最后一次,他们不但把我推到了车前头,差点连环车祸把我碾进车底下去,你大哥因为讹人家钱,离车太近,脚被车轧碎了,现在也瘸了,你妈我怕挨揍,偷跑了出来,不敢回家,好容易养好了伤,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你的单位啊!”爱怜跟讲故事似的,边抽泣边把事情全讲了个遍。
皮常安气得不行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边咬着牙温柔地哄着老娘,边使劲地想拉着爱怜离开这人群。
可爱怜哪会让他得惩,就是拉不动。
“三儿啊!呜呜呜——你为什么结婚之后便没了音讯了啊?你不要妈了吗?妈现在没地方去了啊!就指望你收留了啊!”
“三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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