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我活了大半辈子也只是进去过一次,那时是跟老爸去挖草药,找着找去就到了下坝村,那里的路很难走,路也窄,里面的人到镇也需要找车到我们这里再坐巴士,基本很少跟我们打交道,毕竟可能一年也碰不一次”
孔林告别了老伯,又去找村长询问一些情况,并未直接离开,而是绕着几耕乡找了一圈——他还是不肯死心。
最后才驱车前往老伯所说的下坝村。
如他所言,越往里山路越崎岖难走,他的座驾性能不差,可在这陡峭的小路里驰行,还是颠簸震荡不已。
遇到一些经年下陷的坑洼,需要踩足了油门方能开过去。
黑色的车辆行驶在陡峭无边的山林里,汽车轰鸣声惊扰到林中的鸟儿生禽,扑闪着翅膀长空鸣叫,声音回荡于山林之中,生出一种瘆人的气氛来。
他神色严肃,一壁左右地观看,一壁开过这逼仄而危险的山路,山路两旁一侧是崖壁,一侧是百丈的深渊,但凡他车技再差些,也容易车身倾斜坠入渊中,可他好像无所惧怕!
鹰一般的眼搜寻着周遭的一切,换了旁人早已是胆战心惊。
日头渐渐炎盛,车辆在颠簸的山路中开了近三个小时忽然停了下来。
他的神情有细微的变化,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瞧了一眼——身后约莫两米开外,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地闪动着。
他开了车门,朝几步外的山崖扫了一眼,走到车身后方,蹲下身去端详地的晶莹。
发现附近零散掉着几颗珠子,半透明状,深浅不一的陷在泥土里,露出的部分在阳光映照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第一眼莫名觉得这珠子眼熟,取了出来用纸巾擦拭干净,珠子里头嵌着几条藏红花,永生不衰,开得极艳!
怀疑在心里滋生,他虽不懂这些品牌,可看质地与设计应当是价值不菲——环顾一下四周,这山坳里为何会有这个价值的珠子出现…..
将那另外几颗都一并取了出来用纸巾包着,车继续前行。
大约半小时,路到了尽头,前方只可容纳两个人走过,轿车根本开不进去。
他下车,徒步前进,帆布鞋踩在黄色的泥土,溅起轻轻的尘土,不多会,裤脚一圈已然变黄。
炎炎的阳光照着他,所幸山里的风是清凉的,如若不然这样的太阳非把人晒出一层皮来。
受不住热的他解开衬衫两三颗扣子,走动间精壮的凶膛若隐若现。
绕着这条羊肠小径走了许久,身汗流浃背,汨汨的汗珠从两鬓滑入脖子,再隐入衬衫中,有种禁欲般的性感!
走了许久始终不见人家,看了看时间,已然12点多,山里的夜来得早,他需要回头,不然就有困在山的危险!
便又原路返了回去,额沾满了汗珠,垂顺的衬衫湿得能捏出水来。
回到车,车内燥热不堪,他开了空调取出纸巾擦拭身的汗水,而后拿起那一包珠子,眸眼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复杂。
……………..
大巴在两个小时后到达终点,一弦下了车,放眼望去是一些低低矮矮的楼房,小贩叫卖着商品,炎热的太阳为谋生的人们镀了一层光与汗。
张望四周,一弦目光找寻着写在纸的那一个名字。
寻而不得,前去问当地的商贩“小哥,请问这里怎么走”
那小哥低头看看纸条的名字“噢,你往前面走,走到第一个摊位往左手边继续走大概一百米,然后转进去一个小巷,出来之后往右继续走会看到一棵大榕树,再往前面走就是了”
她很努力地试图记住,可依然听得迷迷糊糊“不好意思啊,小哥,你能不能….”
本想要麻烦对方再说一遍,小哥也原想再重复一遍,旁边来了一对妇女要买东西,忙转头投身去做生意去了。
看了看忙碌的小哥,一弦决定按照他的指示先往前走去,看见了第一个摊位,停下来左右看了看,喃喃自语“是左边吗”有些迟疑。
隐约记得是左边,然后便往左边去了。
一直走前走,走了几分钟,看看四周,憔悴的面容透露着几分茫然与无助。
不多会眼前出现两条小巷,一右一前,她踌躇了。
左右张望想问问人,然而那些摊贩早已被甩到了后面去。
最后只能择其一进去,巷子四周是低矮的民房,四通八达七拐八拐,阳光从头顶折射下来,早已叫她找得满头大汗。
她迷失在这仿似迷宫一般的巷子里,又累又渴,可还是不敢停下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抬头不经意间竟从屋顶面看到了前方茂盛无比的大榕树。
一喜,顺着那个方向一路找过去,最终到了一个空旷的中心广场,广场旁那棵百年榕树枝繁叶茂,葳蕤高大。
榕树下几位老人在纳凉,悠哉闲适的摇着蒲扇,不时传来棋子铿锵的清脆响声。
胡乱用手背抹了抹脸的汗,一弦走去“打扰一下”
几位悬车之年的老人家相继从棋盘抬起头来。
“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怎么走”她微微俯身给几位指着纸的文字。
“我们当地的警察局啊?就在那,看到没有,那栋高点的屋顶就是我们的警局了”一名老人给她作指引。
循着对方的手看过去,她看到了对方所说的那栋楼房。
“我从这里过去就可以了吗”
几位老人很是热心,不约而同地说“对对,一走过去往左边看就看到了,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谢谢,要是找不到我再回来问一下,谢谢几位阿伯”
这个郊外小镇不大,方圆十里的都认识,众人瞧一弦是生面孔,又是来找警局的,不免有些好奇。
“靓姨,你去警察局是要做什么”
闻言,憔悴的面容恍惚了一下,她苦笑着说“我去找我女儿”
旁人却以为是女儿在警察局做事,和气一笑。
告别了几位老人家,一弦迈脚继续前行。
这个小镇的警察局不大,处理的也大多都是小案件。
外派来负责为初案件的江sir今天接见了一个意外的人物——孔林。
二人已在会议室谈了近十分钟。
“距离几耕乡一百多里的山坳里还有一条村庄,我原本打算进去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线索,不过那里路形过于复杂逼仄,我的车进不去”说话的是孔林,是他一贯沙哑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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