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吃火锅,气氛挺好。说好的大片牛肉,末了都被夹到火锅里进行二次加工了。
蘸着火锅料,也一样吃的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准备出门走走,散散步。
恰在这时候,廖墩颐提了两个铝桶来。一个桶装满了鲫鱼、鲤鱼和塘泥小鱼,成千上万的鱼头浮在水面,甚是壮观。另一个桶子全是田螺和蚌。
“这么多?”武荣两眼放光,第一个出声。
“今年要铲塘底的淤泥,大清扫了一遍,所以收获比较多。你们先吃,不够我给你们再拿。”廖墩颐表示田螺和蚌都扎堆扎堆挤满塘底了,根本吃不完,好多邻居都从他们家拿。
想想也是,超过一亩半的鱼塘,相当于一个小型水库,田螺和小鱼仔确实多如牛毛。所以林义也没客气,毕竟这些自己确实贪嘴,关键是那祯同志也非常喜欢吃。
本想给钱,但权衡一番后,林义放弃了。这种东西按钱算值不了几个铜板,可情谊重,人家能想着你这发小,给钱不仅难堪还会落了俗套。
又在心里记了一笔人情账。
留下刀疤在家里处理牛肉,主要是用盐腌制一下。
而林义四人沿着小路,去了河滩,专挑那种奇形怪状的冰渣子一起拍照。
米珈的摄影技术是越来越好了,按林义的说法:你看你看,武荣这丑八怪都美成了八戒...
日子一天一天,第四天起,云散云开,出太阳了,融雪了。
一个上午,邻家婶子两次叫林义接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林家大伯的,他问路上可以开车了没,他们准备明天回家。让他在镇上开车接人。
林义回答说,“镇上早就通车了。而村里的路面上,雪还是比较多,不过也有货车开始带链子上路了,要不你们推迟一天吧,后天小车应该可以畅通无阻。”
听他这么说,林家大伯也以安全为重,于是约好后天镇上见。
第二个电话是葛律师的,说了两件事。
一件是珠海中级法庭下达了通知,明年正月十八开庭,对林义的父子关系进行宣判。
另一件事是关于京城青年报的。
葛律师说,“京城青年报的谢主编进里面去了。”
这消息让林义顿感气顺,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心想:让你针对老夫,让你针对步步高电子,让你针对北极光微电子,真以为你是事业单位老夫就不敢起诉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
心里虽然爽气,不过还是问,“你用的什么理由送他进去的,这难度可不小吧?”
葛律师直言,“无缘无故中伤者,要么有仇,要么为了名,要么为了利。可惜对方全沾了,根本经不起查。
何况对方傻傻分不清形势,还用老一套眼光看待改革开放大势下的北极光微电子和步步高电子...”
说了一通,葛律师末尾也讲,这一趟艾先生暗中出了不少力。
同时也诚实的感叹,内地和香江不一样,要是没有艾先生最多只能把那谢主编拉下马,可不一定送的进去。
林义赞同他的话,两世为人的自己,对这个生态体系可谓再清楚不过了。
“辛苦你了,你也赶紧回去陪老婆孩子吧,过个好年。”
机场候机的葛律师苦笑一声,挂了电话。
农历1997年,12月23。
由于冰雪还未消融,景色没法完全绽放,去茶叶山的计划只能往后拖一拖。
一大清早起来,匆匆洗漱完,大家早饭都顾不得吃,收拾一番就赶往下村。
今天艳霞家水库起鱼,明天早上做糍粑,几人也是不大不小的劳动力,当然更多的是凑热闹。
刀疤走了,约定好送米珈回岳阳老家的日子后,回自个家忙去了。
人山人海。
林义四人赶往水库边的时候,人山人海就堤坝上生动的画面。
不仅下村的人在,镇上的人也是闻风而动。
这些人大部分是为了买鱼自个过年、或买给亲朋送年货,少部分是为了到水库边上趁机浑水摸鱼一把小鱼小虾。当然了,看热闹的也不少,不过其中孩子居多。
溜达了一上午,邹父邹母要和几个合资者卖鱼,根本没空管他们。一日三餐就落到了大长腿身上,中间邹老爷子心疼大孙女,一连串唉声叹气后,自发的接管了厨房。
晚上,喝了一口大孙女舀的鲫鱼汤,邹老爷子扯个褶皱眼袋问,“今天卖了多少钱?”
“差不多万把来块,我们家分了三千五百多点。”邹母很满意今天的进项,一个劲说今年的鱼好生养,死的比往年少很多,出了根子的同时还有的赚。
至于赚多赚少,就要看后面几天的收成了。
“你们怎么做这么多糍粑?”次日,林义看到三箩筐糯米,吓了一跳,这是有生之年系列了吧。
不得七八百个?不得做一上午?
邹艳霞柔声解释说,“我几个姨妈打电话过来说要一些。
另外我还打算带一些出去,送一些给米珈。你大伯和大姑父那边呢,要不要拿点?”
望着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林义一时间有些心绪难愁,自己从来没带她光明正大地见过亲戚,这“傻”女人却主动为自己安排好了。
立在原地内疚了一番,却又拿不出什么硬气的承诺,只得说,“他们是喜欢吃糍粑的,不过大伯今天要回来了,先看他们自己做不做吧,到时候再说。”
“嗯。”女人轻轻应了一声,洗个手就去帮着忙活了。
攥糍粑,攥成一个圆圆的糍粑,这是一个需要劳动力的活计。五个人攥粑,两人木刻印花,一个人点日本红。
这样子,一大堆劳动力就紧满紧满的给安排了。
邹母问,“小义,你们拿出去吃的要不要点日本红?”
林义看了眼大长腿,直接拒绝说,“我们自己吃的就不点了,我更喜欢颜色纯粹一些的。”
“好。”邹母也是知道他的干净性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一堆人有说有笑忙到10点过,林凯的电话打了进来,说还有20分钟可以到镇上,要他早点去接,怕两岁的孩子吹风感冒。
“叔,阿姨,那我先撤了。”林义拿过车钥匙,打着招呼。
“去吧,一定要开慢点,路上注意安全。”不爱言语的邹父只是笑着送他到门外,倒是邹母细心叮嘱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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