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绱带着帷帽坐在树荫下休息半刻,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一低首瞧见脚下的靴子,敛了笑容,眼睑低垂,纤长的羽睫遮去情绪。
今早醒来,她坐在贵妃榻上怔怔的回神,怎么睡在榻上?脚丫缝隙中都觉得有泥沙一般,不太好受。想起昨日困乏,回来脱了袍子就倒头睡在这。海棠唤了几声无应,便只得帮她脱了靴子,盖上薄毯。
桦绱起身洗了热水澡,便吩咐众人收拾简单行囊去新渝县。临走出门换上靴子,瞧见一旁台阶上晾晒的短靴,可不就是昨日那双。只不过干净太多,被擦净泥土,因是黑色,所以一点点浅淡的色彩都会显得分外清晰。鞋面上还有些泥痕,不仔细看也不会注意就是了。桦绱放下手中那双新的,拿起这双想今日田间劳作,少不了要粘上淤泥,不如直接穿这双,集着一双弄。
“昨日擦得,很费事吧?”桦绱边换靴子,边仰头问海棠,她昨日回来的那样晚,还忙活整理。那靴子岂是一般的脏,定废了好一会子劲。
“没有啊!殿下靴子要擦拭吗?殿下寻思寻思可还要带些什么?”海棠忙着整理软细,听见桦绱所言过来低头看了眼,还好蛮干净的。因在想可有漏整理的,并没有将桦绱问的事放心上。
“公主这衣袍是谁的?”兰芗手中拿着昨日殿下披着回来的衣袍,左右翻看,料子不错,瞧着挺长。
桦绱静静看了眼,垂眼握着手中一副新的手套摆弄,淡淡的回道:“你先收起来吧!单独放着。”桦绱吩咐完抬步向外走,边凝眉,是谁擦的靴子,齐大人吗?可能吗?想起朦胧间脸颊的潮湿温热,轻柔的触觉,桦绱今早照顾镜子,脸颊的污泥早已不见。还有那长袍,算了别费劲想了!
天色渐晚,日头有了西沉的意思,抓紧最后一点时辰,多干些,众人手上的动作逐渐麻利起来,鼓足最后力气。
西北某处军营
操练场上震天吼的声音,一招一式带着满满气势,整齐划一。
半个时辰后,一抹秀色如一只翩舞的蝶飞入这群铁血男儿之间,扬起明媚的小脸儿,却令台子上的江将军,阴鹜了许多天的脸色平添了生冷。
“你怎么来了,回去!”江佑勍拧眉对脚下欢快上着台阶的俏丽身影低声说道,语气可是没半点温柔的,正眼都没瞧看几眼。
以至于立于远处的小侯爷挑了挑眉头,十分不赞同的吸了口气。姑娘,是要哄得。你跟她们来硬的,硬的起来吗?一个掌握不好,梨花带雨可就不好了。哎,怎么就不会怜香惜玉呢?你看他对白家那小丫头不是一直谦让哄着,好的都让那丫头惦记上了。但即使被逼婚,挨了军棍,他不是也没说出个不字,这就是风度!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侯爷牧韫铮洋洋得意的想着,手中捻着花生果子往口中扔了一个,看着事态的发展。
下一刻,果真如小侯爷所料脱离了掌控,谁能料到小脸霎时绷紧的承荥,圆亮的秀眸布满委屈撇了下樱唇,当众掩面抽泣。宽大的袖子遮挡她面上的表情,可是轻轻抖动的肩膀,以及细微的声响俨然暗示着雨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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