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姝在心里试量了一番，还是问出了最后一句话。苏苒也听得出她的犹豫，不由笑了笑。

“如果我说是因为阿娘，夫人会怎样？”苏苒笑着问向王静姝，像是在说玩笑，但被问的人显然是当了真的，王静姝没有说话，苏苒不知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接着说道：“我觉得阿娘有些后悔了，在来候府之后。”

“在认清现实和接受现实之后，她好像有后悔当年之事。虽然我没有问过，但也感觉的出来。”

“云姨娘，怎会跟你讲这……”

王静姝听到苏苒如此说，她便明白了她所说的当年之事，只是她不明白云思婵怎会跟女儿讲这些事情，舒苒还是个小女儿家。

“阿娘没有说过，但是街坊四邻会说，以前阿娘与外公吵架时多少也会提起，阿娘的嘴很硬，总是跟外公犟，但这次回去时，她的态度却改变了不少。阿娘还说夫人很好，我也觉得是这样。”

说到这里苏苒再次朝王静姝笑了笑，又问向她：“夫人可想过，如果你是阿娘，你会怎么办？”

这句话把王静姝问住了，她想了想，但是想不出，她从没有站在云思婵的角度想过，所以不知如何回答。

“我记得阿娘在跟我说夫人很好时，脸上是一片黯然，我当时有些想不通，既然很好，为什么还不高兴呢？直到后来见到了夫人，我才明白。”

“为何？”

王静姝显然是被苏苒的话给吸引了，脸上不由也出现了孩童般的求知欲。

“因为夫人太过美好了呀！阿娘觉得自己比不上，所以黯然。”苏苒有些调皮的笑道，没有了那父子三人，苏苒觉得这气氛也轻松许多。

自行惭愧吗？这孩子怎的这样说自己的母亲？王静姝心里想。

“夫人待人很真诚，说给就给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苏苒说着摇了摇手腕上镯子。

“夫人待人也很温和，嗯，说来也奇怪，为何那两位‘哥哥’就没遗传夫人的好脾气呢？夫人长的美，人也善良，待下人们也宽容大度，我这样说您高不高兴？”

“高兴，但听起来有些假。”王静姝打趣道。

“不假，心莲就是这么说的，她还说别家府邸的主母是如何的跋扈，小气，恶毒，怎么怎么冤枉下人，体罚下人……反正一比起来，夫人就像那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来了。”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哪怕是一个还在生气的人，虽然是想谦虚些，但心里也会偷着乐呵一下。

“马屁精。”

简玄煜在外间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里一阵窝火，不由骂出了声。

“我一直在想，同为主母，夫人为何就这样好呢？”

“后来我总结出一个结论。”

“我想，大约应该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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