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有回过这里了,看着一幢幢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飞速越过她的眼前,这是全新的面貌陌生的城市,这是最繁华的都市之一,这是她多年来一直魂牵梦萦的地方,时代变迁太快,现在她所见到的城市,没有哪一处是她所熟悉的,可又似乎没有哪一处不是她所不熟悉的,看着这城市,看着那些过往的行人,舒韵心里有着深沉的痛楚与割舍不下的情感,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过往,就像放影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地放映着,她至今仍记得她当年从家乡来到这儿下了火车的情景。
世事无常,当年,当年,原来一晃真的许多年的时光就像流水一样无情地过去了。
唯有她脑海里的记忆是永恒的,像是镌刻在她的骨子里,这辈子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她永远也忘不了他,那个她爱的人,她唯一爱过的男人,才是她此生刻在生命里的唯一。
秦振祖坐在车里等候,他的眼神看向车窗口外的绿荫小道,这里是高级住宅区,虽然临近热闹的文化中心,但住宅区这边的行人并不多,他的右手拿着他常用的打火机,时而打开时而合上,看似百无聊赖,但神色却略略有些忧伤。
以至于舒微从小区走出来时,看见这样显得有些忧伤的他都不由有些微怔,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她有时会觉得他心里也藏着很多事?他在想什么?他有什么烦恼?这一刻,舒微只愿他的愁眉可以舒散,她宁愿他就像她最初看见的那一副花花公子快快乐乐的模样,也不愿意他心事重重的,叫人看了也会觉得心疼。
她叹了口气,然后抬脚向他走去,打开车门,秦振祖便转过脸来笑看着她,好像刚才他那副忧伤的模样是她所看错了的,他微微一笑道:“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打扮一下,正准备等上半个小时呢。”
听着他打趣的话,舒微坐进车里,然后转头看着他,笑道:“看来你很有经验嘛,是不是你以前那些女朋友都是这么让你等着的,那你还挺有耐心的。”
她难得的开玩笑,倒让秦振祖怔了一怔,然后他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舒微你原来也喜欢开这种没正经的玩笑,说吧,心情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要带你去见我妈,你心里难以抑制太高兴了,你看你还是挺喜欢我的嘛,不然我一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舒微微微一笑,其实他刚才打电话来时,她正好想出门,而且今晚她让傅誉过来吃饭,也实在没有空,但他跟她说的话,他的父母想见她,她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挂了电话后,她的心情也有些乱,她知道,一定是父亲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他们才要见她。
虽然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一会儿他们会对她说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会面是她这些天一直都想着的事情,她期待和父亲的见面。
她微微一笑,看着秦振祖,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为什么会想要见我?”
“那当然知道了,还能是怎样,除了我爸把你当成我女朋友了外,你还能以为是怎样?”
舒微微怔,及至看到秦振祖眼里捉弄的笑意才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的,不由又是尴尬又是紧张地道:“你总开这种玩笑,我跟你说一会儿在你妈妈面前你可别胡说。”本来过去见他妈妈她就有些紧张了,她这样的身份,他妈妈对她有成见也是正常的,可不敢让他再胡闹。
秦振祖笑笑,“你真认真,我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你看你紧张什么,一副见未来婆婆的紧张样子,到底是我在让人误会,还是你在让别人误会?”
舒微说不出话来,心想她不紧张才怪呢,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平静地出现在他的父母面前?
秦振祖也不再逗她了,开着车往医院的方向去,两人在医院停车场里停好车,刚想上去,舒微却想起了一件事情:“这附近哪里有水果篮卖?”刚才太紧张居然把这事情忘了。
秦振祖没料到她问这个问题,还真愣了一愣,然后说:“我不知道呀,我去看我妈又不用带水果,”他顿了顿,看舒微这神色是非买不可,而且这第一次上去,也还真是不能空着手,他指了出口的方向,说:“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外面的商店应该有吧。”
秦振祖说着手里的手机也响了,他一边抬脚往出口走一边低着头按了接听:“今天晚上,去哪吃?我今天没空,不想去。”
舒微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听着他和朋友说电话,不由有些好奇与不解,秦振祖这一路说话嘻皮笑脸的,可他安静下来时为什么又像变了一个人?
在医院的斜对面果然是有水果商店,舒微远远就看见了,只是两人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时,却和正要走进医院的庄妤然碰上了,舒微愣了一下,而庄妤然也十分诧异,诧异的下一秒,她用一种毫不掩饰讥讽的神色在两人间来回扫视。
舒微被她这种神色看得好不自在,她自然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刚想解释,庄妤然却已经上前了两步,开口道:“舒微呀,怎么这么巧,你怎么会来医院?还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这莫非是进展也太快了吧,怎么说的要撬我墙角你也稍微注意一点时间嘛,瞧瞧,这么快就来医院像什么样子呀?”她用一种尖酸刻薄、冷嘲热讽又带着一种不甘心与恼怒的奇怪声调说话。
这话让舒微脸色发烫,“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庄妤然冷笑一声,连神色也懒得装了,俨然是失去了理智的女人,她又上前了一步,不屑又鄙视地看着舒微,“你是想否认你没有跟秦振祖在一起,那你们两个怎么会来一起来医院?敢做就敢当呀。当初在包厢时,你是怎么样的,装得多清纯呀,谁能想到原来你不但想钓傅誉这条金龟婿,还想把秦振祖这个花花公子也收在你的石榴裙下,真是看不出来呀!”
她的话难听至极,又阴阳怪气,哪怕是真做了这样事情的人听了也会忍不住要生气,舒微更是难以置信,外表看起来挺温婉的庄妤然竟会这样口出恶言。
秦振祖在一旁听着,同样讥讽地回笑了一声,他两手插在裤袋上,像看着什么笑话一样看着庄妤然。
庄妤然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的眼睛激起了红丝,听到这声讥讽的笑更是像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转头怒瞪着他:“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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