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志墨离开家以后,从没回过家。糖果真的后悔当时的话赶话,导致今天自己的丈夫离家而不归,她多少次想给丈夫打电话服软,但自我心理因素倔强,这也和她从小受的家庭教育有关系,独生女的她,唯我独尊我行我素,她觉得虽然自己的话过了些,但错在丈夫,缓和夫妻关系也应该是岚志墨给她赔礼道歉,她借坡下驴夫妻关系还可以调解。谁想岚志墨一去却不回头,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糖果从来没有用正视的眼光看过岚志墨以至于他的家人,在她的意思里,岚志墨就是高攀与她,她觉得自己是下嫁岚志墨,所以岚志墨处处都应该让着她,迁就她、维护她。她的性格造就了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尊重岚志墨的人格和为人的底线。夫妻关系到了今天的局面,糖果也从来没有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否有错,或者错在哪里。
毕竟十几年的夫妻了,当时只是拿离婚说说气话,岚志墨说说软话,好好哄哄她,或许就过去了。谁知岚志墨像铁了心似的,这让糖果更恨那个“小豆芽”,她更想知道那个“小豆芽”到底有什么魔力,迷惑到丈夫连家都不回。她越想越生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翻开首饰盒,那对注目的结婚戒指,又觉得自己好委屈,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可能无法挽回,坐在地板上,大声痛苦起来。
糖果的母亲开门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伤心难过,心疼的肝都快掉出来了,她用湿毛巾给女儿擦把脸,扶糖果坐到沙发上说:
“我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家里什么事情都没有让他操心过,孩子生下来我就替他管着,他回家了就是吃吃饭睡睡觉,还把他养出毛病来了,我们不给他找事,他倒还事事的,篱笆永远变不成墙,留下孩子和房子,随他去吧。难过个啥,他值得让你这么难过吗?”
糖果再不懂事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她不能让母亲跟着自己难过。她点上一支烟,狠劲的吸了一口说:
“妈,我没事,明天我和刘婷婷就去他单位找他,让他签字离婚,如果他不签字,我就去军分区找他们领导。”
“孩子,事以至此,该放下的不能留恋。该过去的总会过去。揪着过去,永远得不到未来。”
糖果点着头,毕竟是离婚,没有母亲说的那么轻松,就算放下她需要一段心里路程。但她在母亲面前一定要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第二天糖果和闺蜜刘婷婷来到岚志墨单位,岚志墨有公事不在单位,秦政委把她和刘婷婷叫到办公室,糖果说明了来意,秦政委劝糖果说: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最好是不要离婚。一个幸福的家庭,对个人,对事业、对孩子影响都太大了。婚姻的幸福,不管你的结婚对象是谁,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靠包容、靠维持。只去看对方的优点,反省自己的缺点,去找对方的好处,
人的婚姻说白了,选择配偶跟选择现在的父母家中投胎差不多,由个人的命运和姻缘决定。否则,为什么茫茫人海中,你选择了现在的丈夫,你现在为什么不喜欢这个人了,当初能看到丈夫的优点,为什么现在不能了?一定要自己找原因,一定要珍惜和包容这段感情,更何况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关系到孩子和父母以及家庭。”
“秦政委你不用劝我了,我明白你的好意,我一旦做出了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况且错不在我。
秦政委不知道和糖果再聊些什么,然后说:
“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就算离婚也好说好散,不用把关系闹得僵硬而不可收拾。毕竟还有孩子,离婚了你们也托洗不了关系。岚志墨回来我找他好好谈谈。”
岚志清家的房子比较小,岚志墨住在那里很不方便。糖果一次次到单位去闹腾,单位的人虽然不说,也都知道了他家里矛盾的状况。他属性搬到单位宿舍去住,纸包不住火,爱他人说什说什么。晚上秦政委把他叫到办公室,说糖果来过单位,并说明了糖果的来意。他想听听岚志墨的意见。岚志墨告诉秦政委,离婚已成定局,只是现在部队改革,等改革完了再说。糖果要求什么条件都会答应她。秦政委要求岚志墨无论离婚还是不离婚,星期天都应该陪孩子吃顿饭或者看场电影什么的,不然就真是你的不对了。岚志墨觉得秦政委说的有道理。
罗群陪博雅川从四川回来,年假还没有休完。他突然想起玥怡给他打的电话,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玥怡肯定有事。他拨通了玥怡的电话:
“喂:玥怡,前几天打电话有什么事?我当时在四川不方便。”
“我有点不舒服,想让你陪我看医生。”
“你没上班,哪里不舒服啊?我这就过去,你老实在家等我啊。”罗群陪玥怡到医院,玥怡让罗群挂妇科的号,门诊室男士免进,
罗群没了主意,他不知道玥怡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又不好意思问,就给博雅川打了电话。博雅川接到电话急忙来到医院,玥怡还没从检查室出来,罗群守在门口。博雅川想推门进去,医生说家属不能入内,在门口等候。一系列检查后玥怡问医生自己是什么病,医生说目前还不明确,等结果出来才能知道。玥怡看医生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病应该是很严重,她穿好衣服面带笑容恳切真实的说:
“医生:我到底是什么病,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有心理准备。我没有家属,外边等我的是我的朋友。”
“这……?”
“没事的医生,无论是什么病,我都会正确面对。”
“你右边乳腺有个肿瘤,不过还没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目前你的住院做进一步检查。”
“医生: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星期住院可以吧。”
“什么事比治病还重要,有病了越早治疗越好。”
“谢谢医生。”
“一周后就知道结果了。”
玥怡从检查室出来,博雅川陪着玥怡问她检查结果,罗群去问医生。确定玥怡右乳腺长了肿瘤,博雅川和罗群建议玥怡马上住院治疗,玥怡却坚决不住院。她从罗群手里接过自己的手包,竟直向医院门外走去。罗群和博雅川紧跑着去追她。追上玥怡罗群还没开口,玥怡就说不要给我说住院的事,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酒吧,我想敞开的喝,喝它个天昏地暗。罗群还想说什么,博雅川止住罗群说:
“别逼她了,她最近一段时间经受的打击太大太多了,让她发泄一下吧,不然她怕真撑不过去。我们陪她去酒吧。”
酒吧里玥怡和罗群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一瓶接着一瓶对着喝酒,博雅川要开车,她不能喝酒但她也不喝酒,她要保证三个人的安全。罗群和玥怡喝得烂醉如泥,罗群把右脚上的鞋脱掉,袜子脱掉一半漏着脚后跟,把脚放在凳子上,右腿卧蜷着,玥怡也学着罗群的样子,把鞋子袜子都脱掉,右腿卧蜷着把脚放在凳子上。她打开一瓶酒递给罗群,自己也拿起一瓶酒说:
“感情深,一口闷。”
罗群说:“闷”
两个人抱着酒瓶一口气吹进肚里,酒顺着嘴和手往下流。玥怡又说:“感情浅,舔一舔。”
两个人抱着手指头往嘴里舔。罗群边舔边说:“真香啊!”
玥怡舔得更认真,用舌尖在舔手指缝。她说:“要舔干净噢,一滴酒就是一个铜钱,我们舔得不是酒,是金钱。”
博雅川看着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胚子,吃喝嫖赌抽都不用教。”
玥怡接着博雅川说:“我们这叫活得真实,不像你一天天压抑着自己,要求完美。累不累啊?傻丫头。”
博雅川不在理他们,要不是玥怡有病,她早就离开了这里。
玥怡喝到兴奋处无任何大脑控制的说:“罗群!你收了我吧?”
罗群说:“你看上我什么了?”
“你是富二代,又是派出所所长,人高面帅,是所有女人的择偶目标。”
“我有媳妇,不然的话我就会娶你。”
“我不在乎。”
玥怡说着身子就向罗群怀里倒去,罗群想躲可身子却怎么也不停使唤。罗群下意识的看看对面的博雅川,博雅川用眼睛瞪着罗群说:
“地瓜!你不能对玥怡有邪念。你是有家室的人,付不起对玥怡的责任。况且玥怡是个贪婪惰性的人,一旦有了依靠她的本性就会漏出来,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和家庭。经历了这些以后,她应该换一种活法了。玥怡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她好,但我们要帮得有价值。”
玥怡把罗群抱得更紧了,她迷糊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臭丫头,你是不是吃醋了。说着就在罗群怀里睡着了。”
博雅川叫来代驾,先把玥怡送回家,把罗群地址给代驾,要代驾安全把罗群送回去,然后给她回电话,自己才开车回家。
博雅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没有拉窗帘,她喜欢夜色的光亮透过窗户射进来,卧室里似暗似亮有着微微黄色的亮光。想起刚才说罗群和玥怡,说的条条是道,句句穿心在理。想想自己和岚志墨的感情,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换了别的托词。她要在既不伤害岚志墨的情况下,又能让他们夫妻感情还原恢复,她唯一该做的就是从这份感情中走出来。她一直努力的在做,可越是努力爱也根深蒂固。她心交织着痛,脑袋胀胀的像戴着紧箍咒。她想和岚志墨发信息,又激烈的控制自己不要发。同时岚志墨也是一样,他想以最好的状态处理好和糖果与博雅川之间的关系,就是怎么也调控不了对博雅川的爱恋,他不想制约自己,他拿起手机微博雅川:
“蛐蛐: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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