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闻言,猛地转身,他行色匆匆,边走边道。
“这曲名为《蝶漾》,并不出众,但在三百年前的前朝,赵殇帝就是死于《蝶漾》的!当时他宣美人抚琴,而美人琴至一半,趁他享乐正酣时,突然拔出藏在琴中的剑,将他刺死了!
殿下弹奏《蝶漾》,同样中途惊断,说来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杀!”
董奇听了,大为震惊,“什么?殿下想和这些人交战?看这行船,敌人人数恐有上千,这种情况下,哪怕咱们伏击,动静也必然不小,而皇帝派的钦差大臣还在项城,咱们这么做,岂不是有暴露的危险?!”
黄老一边爬上马背,一边感慨道。
“所以我才说殿下长大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是我们老了,太过小心,反而不如殿下看得长远。
别忘了,我们是来寻宝的,宝藏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而这伙人人数众多,又来去如风,俨然就将项城当做了自家后花园一样。
如果任由他们今日离开,在暗处继续伏蛰,以后必成咱们的心腹大患!
倒不如趁他们现在‘达到目的’,志得意满,倾巢而去之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从长远来看,才是上上之策!”
黄老一口气说完,眼中尽是叹服,“至于会不会惊动钦差,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弄死一个钦差,跟放任敌国奸细离开、造成的后患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董奇听罢,暗暗心惊,“所以殿下故意让他们抓住,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只防着后面的追兵,而忽略前面的伏击?”
黄老在马背上坐稳后,沉声说道,“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马上前往红沙谷部署!
另外,所有轻功最好的人都必须待命,毕竟殿下还在敌人手里,我们偷袭的过程中,一定要保证殿下的安全!”
“是!”
董奇应下,扭头看了湖面上远去的“商队”一眼,振奋的捏了捏拳!
殿下果真是长大了,短短时间内,不管是大局意识还是眼界,竟然都超过了黄老!勇武果敢,也非他们这些老将可及。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点醒了他,或许,是皇后娘娘在天有灵,给了他指引?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黄老走后,董奇也带人走了,而他们走后没多久,谢琳琅就骑马赶了过来。
此时她胸口微微起伏,待看到行船时,她不由松了口气。
因为水道狭窄,吃水很浅,这些顶替了行商身份,又装满了锡的货船根本就走不快。
不过对方有恃无恐也在这里,项城根本没有战船,就连货船也只有陶县令和几个富商才有,寥寥几条,根本不起作用。
这种情况下,他们一旦入水,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就算行踪暴露也没关系,因为官兵们不可能寒冬腊月的游过去和他们作战。
所以纵使被发现,官府也只能干瞪眼,目送他们离开。
不得不说,敌人想得很好。
可这些难得住别人,难不住她谢琳琅。
她可是——大秦第一才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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