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开脸,这时的冯轻不愿看方铮,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更伤人的话来,“放手。”
方铮将人紧紧匝住,不言不语。
冯轻满心恼怒,她冷声威胁,“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似乎没听到冯轻的话,方铮空出一只手来,不停地轻拍冯轻的背,心揪疼的厉害,“娘子莫气,是为夫错了。”
冯轻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去方铮的话,她抬脚,直接踩在方铮脚背上,最后阴恻恻地说了句:“我让你放开。”
冯轻活了两辈子也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以往她觉得方铮护着她,宠着她,是后世许多男子都无法比的。
现在倒好,冯轻自嘲,原来自己竟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是不需要有尊重的。
若是冯轻能静下心来,便会发觉此刻的自己已一意孤行地钻进了牛角尖。
“方铮,我现在不愿看见你。”挣扎的累了,冯轻气喘吁吁,却仍旧梗着脖子,她声音嘶哑疲累,“你松手。”
方铮心慌的厉害,他从来都是万事在握的,娘子如此激动愤怒,方铮脑子一片空白,除了道歉,竟不知如何是好。
“娘子——”方铮哀求。
心颤了颤,冯轻面上看不出丝毫软化,她紧抿着嘴角。
“娘子——”怕勒疼了冯轻,方铮力道送了些,却仍旧将人圈在怀里,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冯轻眼睛都气红了,她无法控制脑中的胡思乱想,越想越是气,脑子一抽,低头,一口咬在方铮肩头。
血腥味弥漫在口中。
冯轻猛然清醒。
她这回没再挣扎,像是已经平静了,只是语气仍旧冷的,“放开我,否则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身体一僵。
那一刻,方铮死死压着心底的恐惧,漆黑的瞳孔闪过厉色,他怎会让娘子一辈子不理他?
手抖的厉害,僵直地松开,手指仍旧是抱着冯轻的姿势,似是不会动了一般。
得了空,冯轻转身就走。
才不过跨出去一步,手再次被抓住。
方铮嘴巴张张合合,眼底黑云褪尽,只剩下无边的痛意,“娘子,别走。”
两人僵持的时候,一直缩着脖子的司大夫清了清嗓子。
他没想到冯轻竟有这般大的反应,司大夫有一瞬的后悔,不过后悔这两个字是最没用处的,况且能看到方铮如此惊慌失措,哪怕被记恨,他觉得也值,思忖片刻,亲自去倒了两杯水来。
“二位要不坐下,喝点茶,冷静一下?”
几乎是同时,冯轻跟方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冯轻直接的多,她恶狠狠瞪着司大夫。
方铮则是阴沉沉地扫了他一眼。
司大夫举起双手,“是我的错,我多嘴,二位要不继续?”
话落,他又似自言自语般说:“哎,冲动可是最要不得的,我这铺子里可没卖后悔的药。”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嘴角勾着,看向冯轻,“我若是你,可不会就这么走了,那太便宜他了,走之前怎么也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而后他竟真的从一旁的药箱内摸出一个布包来,打开布包,里头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他随意抽出一根,比划了一下,对冯轻说:“方夫人,不若我教你如何施诊,只要一针,不要他命,足以让他疼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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