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谢誉在长安也待有一年半的时间,有了不少亲朋好友。在去弘农之前,谢誉也需要与他们一一告别,其中最受谢誉重视的,自然就是他岳父一家。
这天,谢誉就亲自携同蔡琰回娘家,向蔡邕他们辞行。
谢誉得了个空,趁着就他和蔡邕两人在的时候,对蔡邕说道:“阿爹,如今朝局动荡,长此以往,长安必会大乱。等我们在弘农那边安顿下来后,您也要找机会带家人过来与我们相会。”
虽然谢誉省下了‘董太师倒行逆施,势不久矣’一话没说,但蔡邕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便说道:“誉儿,你能如此知进退,实属难得。可正是朝局不安,社稷将倾,为父更不能离开长安。”
“这是为何?”谢誉道。
“如今陛下年幼,为父虽人微言轻,多少也能规劝太师的行为举止则个。”蔡邕道。
谢誉叹息道:“阿爹,请恕我直言,太师生性如此,您老的金玉良言于他而言,又能有多少约束呢?”
蔡邕也长叹一声,说道:“为父今年五十有九,这也是为父能为社稷所尽的一份绵力了。”蔡邕这时又握起了谢誉的手,对他说道:“誉儿,我蔡家子孙远不及你,倘若为父有所不测,蔡家可就要依仗你了。”
一直以来,蔡邕之于谢誉而言,有如慈父一般。如今他又受蔡邕信任,付以重托,于是,他当即拜道:“阿爹放心,有谢誉在,绝不会让蔡家受一日困苦。”
谢誉这次出任弘农太守,除了他原先统辖的张辽、郝萌所将之兵外,董卓还将行威校尉王方及其手下一千多人,归为谢誉节制。谢誉他自己既然有了新官职,他也表张辽为骑都尉,以郝萌为别部司马。
而为了不让董卓起疑心,谢誉也并未大肆出售名下物业,仅将府中细软进行打包。
就谢誉在以为万事妥当,一切进展顺利,就差不日离开长安时,却秘密收到了贾诩要求与他私下会面的邀请。
贾诩私下里素来少与同僚往来,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要求与谢誉见面?这让谢誉不禁担忧,他担任弘农太守的事,不会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会面地点就在贾诩府中的一处阁楼上,看来贾诩打算和谢誉说的话,只能他俩知道。
见眼下也没有旁人在,谢誉问贾诩道:“文和兄让在下来府上作客,是有要事相倾?”
贾诩反问道:“子恒,你费尽心思谋求弘农太守一职,意欲何为啊?”
谢誉故作惊讶,说道:“文和兄,这是李文优与太师所想的折中之法,这怎么能说的我谋来的呢?我原先也没考虑过要担任弘农太守。”
贾诩逼问道:“你与李文优自为一党,过往甚密,他所说的话,不也是你的意思吗?”
“京官当腻了,想要外放到地方调剂调剂的事,素来有之,文和兄何以大惊小怪呢?”谢誉故作镇定地道:“身在朝中也好,州郡也罢,不一样是为朝廷效力吗?”
贾诩一脸严肃地说道:“谢子恒,你好大的胆子。你谋任弘农太守,就是为了背离太师。此事你瞒得了太师,可瞒不了我。”
谢誉心道:看来还是被他看穿了。
当下谢誉也不慌张,说道:“既然文和兄用了‘背离’一词,想必也料到太师气数将尽了吧?”
贾诩这才叹息道:“自古以来,如此多行不义、倒行逆施而不见败亡者,吾未曾闻也。”
“文和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应该也能明白,我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谢誉道。
贾诩笑了笑,说道:“你如今倒是不用立于危墙之下了,可我这危墙又该怎么办呢?不知你可有见教?”
谢誉也笑了,说道:“文和兄足智多谋,若想要离开长安,有的是办法,又何须听我的拙见呢?”
“哈哈。”贾诩笑道:“子恒,还记得当初你初见太师之时,你曾断言太师是匡扶天下之人?”
“以文和兄的智慧,又怎会看不出那些不过是为了谋出身,而胡扯乱诌的奉承之言。”谢誉回道。
“你倒是实诚。”贾诩道。
谢誉趁机说道:“长安将乱,若文和兄肯放任我就此离去,我可以承诺,他日若长安有变,在我治下,永远有文和兄一席安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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