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到这人居然可以狠到这种地步,连自己妻儿都可以亲手杀掉,我直到现在心里还在发憷呢。都不知道王允他们给这陈卫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可以让他狠心到这种地步。”沈桐道。
郑佳说道:“能被王允选出来当刺客的,又岂会是泛泛之辈呢。”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说陈卫就算是怕我们严刑逼供,那他不想活了,自己自尽就好了,干嘛还非要拉上老婆孩子一同上路呢?”沈桐道。
谢誉说道:“他大概是怕妻儿落到我们手里会受辱吧。”
“那我们好歹也是正人君子,祸不及妻儿,又不会真拿他们怎么样的,他这样做至于吗?”沈桐道。
“问题是,陈卫不懂我们啊,他只好作出最坏的打算了。”谢誉道。
“唉。”沈桐说道:“人与人之间真的毫无信任可言。”
郑佳说道:“那现在怎么办?陈卫一死,线索就断了,接下来还怎么查他们行刺的事?”
谢誉说道:“其实就算不知道详细的行刺计划,仅凭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我也是可以动手捉人的了,就是这出戏少了些精彩的部分,会没那么好看罢了。我只是怕现在陈卫死了,会打草惊蛇,那事件就有点棘手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继续查。”沈桐说道:“陈卫是死了,可这事只有我们知道。”
“你的意思是?”
沈桐对谢誉说道:“这个时代资讯又不发达,又没照片什么的,未必所有人都认得陈卫这人。何不找一个和陈卫样貌身材相近的人,假扮陈卫,让那些人以为陈卫还潜伏在你身边。只要不让假陈卫与府外认得陈卫的人亲密接触,相信不会轻易露馅。”
“而且,”沈桐继续说道:“陈卫与他们之间如何联系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说不定我们还能让假陈卫扮作真陈卫,向那些人套出情报。”
谢誉听完后,对沈桐说道:“既然你都想到这个地步了,想必你早有计较了,尽管放手去做吧。”
是年四月,董卓正式入主长安,由是政归太师府。
董卓到了长安不久,谢誉就以商量机要为名请求与董卓密议,并向董卓禀告了有人意图行刺之事。
董卓一听到反贼名单中居然还有太师府长史何顒,不由拍案怒道:“岂有此理!孤待何顒不薄,竖子安敢如此!”
旋即董卓又问谢誉道:“子恒,既然证据确凿,为何还不赶紧将这伙反贼一举拿下?”
谢誉回道:“太师,要拿下他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朝中对太师心怀不满的人不在少数,就怕那些人会趁机攻诘太师,说太师捉拿反贼为虚,迫害政敌为实。何不将计就计,等他们真正动手之时,再将其当场拿下,到时候人赃并获,可塞天下人之口。”
“哈哈,妙哉妙哉。”董卓喜道:“那就依你所言,捉他一个人赃并获。”
越骑校尉伍孚,是原大将军何进的属下,后来得到董卓重用,为董卓所亲信。
这天,伍孚去见完董卓后,董卓还亲自为伍孚送行。两人一起走到阁道中的时候,董卓还主动搂着伍孚肩膀,一起有说有笑的,举止十分亲密。
伍孚见机不可失,赶紧从怀中抽出短刀,顺势就往董卓腰间刺去。
不曾想伍孚的动作早就被董卓看在眼里,董卓身材虽然肥胖,可臂力过人,一下子就将伍孚格挡过去,并就势连退几步。
董卓当即喊道:“来人!抓刺客!”
在董卓一声令下,周围的卫兵瞬间就包围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伍孚给制服在地。
董卓对伍孚冷笑一声,说道:“德瑜啊德瑜,眼看这阁道就要走到尽头,孤还以为你今日不会动手了呢。”
见董卓像是预先料到了他会行刺一般,伍孚不由得心中一凛。
这时谢誉也带人赶到,说道:“属下来迟,还望太师恕罪,敢问太师安好?”
董卓对谢誉说道:“孤安,幸得有子恒提醒,不然还真着了这贼子的道。”
接着董卓又大骂伍孚:“反贼!孤向来待汝不薄,汝为何反孤?!”
伍孚破口大骂:“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乱国篡主,罪盈恶大,今是吾死日,故来诛奸贼耳,恨不车裂汝于市朝以谢天下。”
董卓听罢怒不可歇:“匹夫!当真以为孤不敢杀汝?!”
谢誉赶紧让人把伍孚的嘴给堵上,不再让他口不择言。谢誉又对董卓说道:“太师息怒,要杀此人不急一时。还请太师将此人交予属下,属下必定将其同党尽数查出。”
在董卓应允之下,谢誉名正言顺地手握兵权,开始在长安城中大肆收捕反贼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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