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站则站着一群人,他们四散着等公交,他们都戴着口罩。
杜明转移了方向,继而来到了早点一条街处,那里人声鼎沸,有端着热干面的,端着重庆小面的,端着担担面的,拿着油条捧着豆浆的,还有吃着小笼包烧麦的人。
好一副人间烟火气息。
看来,人们的日子已经恢复如初了。
当然,杜明也渐渐窥见了人性的弱点。
有一家人家正在火急火燎地吵架,吵架的来由无非是嫌弃老公工资赚少了,没空陪孩子。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大楼。
不停地飘来飘去,杜明看见了闪着灯的急救车停在居民区,然后不多时便抬下一个老人,老人突发脑溢血,最终还是没能救回。
又或者,杜明在某间办公室看见了一位中年男教师居然私下猥亵女学生。
这些事杜明都没有办法去阻止,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孤魂,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连在人间飘荡了数十天,杜明觉得自己腻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眼看着无助的人被欺辱,眼看着别人的生活那么美满,杜明没来由的一阵空虚感,就仿佛体内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东西来填埋。
突的,杜明就从梦中醒来。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房子里,自己则还躺在一张很是舒服的沙发躺椅上。
房子里的装修都很极简,但是却分外有种令人舒适的现代美感。从这里便可以眺望窗外,窗外是一片小竹林,绿意浓浓。
“怎么样?”突然一个女人向自己走来,杜明倒是吓得一愣。
那女人身材很高挑,穿着打扮也很知性,是一身米色的职业装,她蹬着高跟鞋。
杜明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他这是在心理诊所,这是家私人诊所,杜明也是受朋友邀约才来到这里的。
倒不是因为杜明就觉得自己是精神分裂了,而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内心波澜太大,如果不好好处理下自己的心理,怕是迟早要埋下祸根。
毕竟,人是种情感动物,疲于疏导也会渐渐内涝。
“我刚才梦见自己死了。”
杜明将方才自己体验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告诉了对方。
杜明也不知道称对方为什么,就叫心理咨询师吧。
心理咨询师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膝盖处。
“我的梦是不是太怪了?别人一般不会做这种梦吧?”杜明再次倾诉道。
心理咨询师桌上有个硬座台卡,台卡上写着她的名字:秦茜。
“你的这种体验虽说一般人不常有,但也事无绝对。我只能这么告诉你,结合你最近的遭遇,我觉得你背负的压力太大了。”
秦茜说得很隐晦,可能她也不怎么相信杜明的遭遇吧。
这事一般人也无法相信。
杜明也不怪她。
“那要如何排遣呢?”杜明直入主题。
“鉴于你目前的状况,我不推荐你吃药,因为你还算不上既定意义上的病患,你既没有精神顽疾,也不属于抑郁症。”
“那我算什么?”杜明问道。
“你这种比较特别,在心理学上还没有明确的专业名词,你这种只能靠自身调节了。”
然后秦茜告诉了杜明多种自身调节法,杜明都一个劲地点头。
临走时,秦茜嘱咐杜明道:“记得每周抽空来一次,我需要掌控你的心理变化。”
按照她的意思就是,人的心理都是潜意识中无形地变幻着,有时你自己可能还无法发现,到积累到一个度,人就会做出莫可名状的事情来。
“我会的。”杜明微笑道。
秦茜也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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