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寂眉头微微皱起,画舫之名他自然有所耳闻,实际上每逢佳节,洛阳城的众多才子们都喜欢去那里弄个诗会,比一比高低。
当然,洛水上的船舫,除了是一些世家大族之外,更多的是风月阁的,毕竟船上的美人与美酒可比岸上的有感觉多了。
显然,秦炎想带苏寂去的,就是风月阁名下的画舫。
“苏寂?”
苏寂闻言,却见一个身穿青色袍子,蓄着胡子,的男子坐在街边,身前摆放着一个小桌子。
旁边还有一道横幅,上书几个大字:代写家书,帮忙抄录。
苏寂诧异的说道:“傅沮?”
傅沮这厮也是个怪才,才华横溢也就罢了,偏偏考了六年秋闱都没有中,因此被洛阳才子们戏称为“六年不中傅难举”,其名声和“千金无求”的苏寂有得一拼。
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这厮和苏寂一样,也是个才气好到遭人嫉妒的地步。
咳咳,这不是我苏某人指桑夸槐,而是确有其事啊!
“哦,”秦炎听到苏寂这么一说,立马反应过来,“六年不举的傅沮?”
“咳咳!”
苏寂被秦火火这么一句“六年不举”惊得不要不要的,傅沮也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他,面色不太好看。
“啪!”
苏寂当机立断给了跳脱的秦火火后脑勺一记响亮的巴掌。
“哎呦!”
秦炎被突然爆头,当即往旁边一跳,正想对苏寂怒目而视,但旋即又想起自己方才的失言,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傅沮,说道:“傅兄弟不好意思啊,我一直口误,口误!”
“没事!”傅沮摆摆手,又看向苏寂,“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寂随口答道:“洛水画舫!”
“哦?”傅沮有些惊讶,面露古怪,“怎么,苏兄弟还打算继续保持自己千金无求的名声?”
“那倒没有,只是今日终归是七夕,闲着也是闲着呗!”苏寂笑道,言语间没有丝毫尴尬。
“今日如此佳节,傅兄怎么还在这里呢?”苏寂揶揄地调笑道,“没有去找你的心上人?”
傅沮却摆摆手,有些苦涩地说道:“别提了,我那有什么意中人啊!”
“你看,我最近饭都快吃不上了,才在这里摆上桌子,帮人写写信,抄抄书,挣点银子。”说着,傅沮指了指身前的桌子,自嘲地笑了笑。
“傅兄有困难,愚弟自当帮衬一二!”苏寂说着,就从怀里掏出钱袋。
“不可,不可!”傅沮连忙伸手阻止,“苏兄弟这样做可就令我难做了,我若是收了你这银子,那和其他沿街乞讨之人有什么区别?”
苏寂见他一再坚持,也只得点点头,说道:“好吧!”
随后又补充道:“既然傅兄不要银子,那有空来我家里探讨一下诗书礼易吧!苏某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添双筷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傅沮闻言笑了笑,说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以后有机会一定上门叨扰。”
“那就说好了!”
“说好了!”
苏寂说着,就和秦炎继续向着洛水画舫走去。
这傅沮,性格直爽而不一根筋,才华横溢却不骄不躁,也算得上是一个妙人啊!
走着走着,秦炎终于再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和那傅难举是怎么认识的啊?我之前可没听你说过啊!”
“你没听过的事多了!”苏寂撇撇嘴,“我和他是去年在风月阁认识的,当时刘墉他们又来挑衅,傅沮帮我解的围,一来二去,我们便相识了。”
“哦,”秦炎点点头,“原来如此!”
谈起往事,苏寂忽然想起刘墉,自己之前好像还寻思着得找个机会给他点小小的报复,以谢他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款待”!
秦炎眉头一跳,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苏寂,见他微微垂着个脸,嘴角轻轻勾起,不由得吐槽道:“总觉得你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有吗?”苏寂抬头,朝着秦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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