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间武五到了十六岁。
初秋早晨的赢州城显得有些落寞,夯土的城墙多年未修,龟裂的城门洞下,一条青石路从这头铺到另一头。
主街两边的商铺开着的寥寥无几。只有铺前边摆摊的小贩儿还有力气吆喝几声:“早点吃炊饼了!”
一大早王家走出一个少年,此少年似乎人缘极好,一路走来都会有人与打招呼:
“五哥,你这是去哪?”
“五哥,上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被刘护院.....”
“小五子,这是出门啊?”
这人正是武五,他笑着打招呼,脚下却没耽误。此时武五已经成了一个束发少年。
宽额头,直鼻子,略带铜色的面孔仿若刀削,再加上经常抿得紧紧的嘴唇,让他这张脸多出了刚毅的味道,一双眼,亮如繁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身姿挺拔,宽肩窄背,任谁都会夸一句“英气凌云少年郎!”
话说武五在进了王家之后颇受王重用,少爷经常带着武五参加一些学社之类的活动,就在前一阵少爷去徽州游学,武五也跟着,这一去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家,自然是对家人有些挂念,这一回来便就告了假。
这一路走了两个时辰武五才到,未进门却先开口喊了一声:“二哥,快出来接小弟!今日开荤,买了下水!”
话音未落一个大汉推门而出:“你小子,啥时候回来的?”此人是武五的二哥——武二,他一身腱肉十分壮硕。声音也大的出奇,这一声震的武五耳朵嗡嗡作响。
武五把下水递给了武二,拍了拍嗡嗡响的耳朵四下打量,发现父母不在家于是问道:“爹娘呢?”
“去邻家帮忙去了,一会就该回了!”离得近了,声音更大,震的武五一阵头晕:“二哥你说话可不可以小点声。”
武二憨厚挠挠头声音小了不少:“多日没见你,心中高兴。”
武五见到兄长也是十分高兴:“我先收拾这下水,二哥你去沽点酒,咱们一醉方休。”
听这话武二舔了舔嘴角“以后你得多回来看看,爹娘一个铜板都不给,好长日子没沾过酒,都要馋死我了。”
说话间从架子上了一只小罐,拿在手里颠了颠,摇摇头又放回原处,神色中带着对小罐子肚量的遗憾之情。
然后又弯下腰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拿了一个稍微大点的罐子,又颠了颠,犹豫一会,最后两个一起拿上“那咱们兄弟就多喝点!”
酒后再醒时,家人都已熟睡,走出屋子,四处无声,连那些吠犬也没了声息。抬头月亮已经走到偏西的位置,武五叹气一声,从屋中拿了盏灯笼。
时至初秋,夜晚天气已经有些寒冷,穿梭在深山之中,周围的空气更是潮湿无比,要不是有着武五年轻力壮,还真有些受不了。
武五提着灯笼,借着月光在山中摸索前行。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暗了下来,山林里一片漆黑,升起一股淡淡的雾气。
武五估摸着自己已经深入到了山林的腹地,别说人了,啥也没看到,武五又往前走了一段,准备挑选个地方休息一会,隐隐看到在山林的深处,竟有灯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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