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忠勇侯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让手下人过去帮忙，才将奶娘给撕撸下来。

“状元爷，四书五经要读，六艺也不能放下，切不可厚此薄彼呀。”忠勇侯冲着沈鹤翔调侃一句。

“四书”是儒家经典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的合称，五经是指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

“六艺”是指礼、乐、射、御、书、数，是读书人需要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其中射指的是射箭技术，御指的是驾驶马车的技术。精通了射和御的读书人，就不是传统意义的文弱书生了。

就理论来说，读书人不但要熟读四书五经，还得要精通六艺。只是大堰科举一向只考四书五经，不考六艺，所以这些年来基本都处于六艺废弛的状态。

沈鹤翔做山长时，就不止一次要求学生注重对六艺的学习。这会儿被忠勇侯这么一调侃，不由一阵气结。他哪是什么不通六艺，分明是因为男女有别心存顾忌，不好下手才是。

“我爹最重视君子六艺了，学院的师兄师弟都学六艺呢。”沈魏紫见自家阿爹窘迫，仰起小脸，对忠勇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你这么小小个，竟然还有师弟吗？”忠勇侯瞧着有趣，忍不住逗她。

“有志不在年高啊，”沈魏紫愣了一下，赶紧转换话题，“我阿爹射箭可准了，哪天伯伯要有空，不如跟我阿爹比一比。”

“瞧瞧，多机灵呀，最难得就是护爹！”忠勇侯指着沈魏紫大笑道。

“嗯。”沈魏紫点点头。

“哈哈哈……”忠勇侯笑得更大声了。

见此情景，奶娘的脸色更难看了。

沈鹤翔夫妻则满脸骄傲地看着女儿，深以她为傲。

忠勇侯笑完了，又叫过侯府大夫询问了几句，得知确实能通过药渣来查看用药情况后，就让大夫跟沈魏紫去查看药渣了。胡绯石想了想，也跟过去了。

侯府大夫并不乐意掺和到这种内宅阴私当中，但侯爷已经发了话，也不得不照办。至于沈家请来的那位大夫，则趁此机会提出了告辞。

不多时，三人就回来了。

大伙的眼神顿时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沈魏紫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脚步轻快胡绯石则冲着奶娘呲了呲牙，就差喊出“你死定了”这句话侯府大夫的脸色让人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嘴里还念叨着“人心不古”。

这不明摆着就是告诉大伙儿有内情吗？

“药渣里还真查出什么东西？”忠勇侯性子急，抢先问道。

“启禀王爷，药、药渣里查出了砒霜。”药渣里有砒霜，事关人命呀！侯府大夫说这话时有点磕磕绊绊的，眼睛就盯着脚前的一亩三分地。

什么，砒霜？！

下仆往主母的药里放砒霜，这事儿就算放在京城也是一桩杀头大案啊！几乎所有人都震惊地瞪着奶娘。其中又以沈鹤翔夫妻最为震惊。

“哪有什么砒霜呀，明明就是牵牛子！”这杀头的罪名怎么能认下呢？！奶娘不假思索地为自己辩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