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躺在床上,没有了春晓的内力支撑,继续感受着刺骨的冰冷。刚才姜婆婆的话语中,父亲母亲这两个人,让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可能最对不起的便是他们了。
但是对于这一世的父母,由于记忆从两岁开始,他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父亲是个武道修行的狂人,母亲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至于他们的生死,全然不知。
梅雨时节末尾的几天,苏子墨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
这一日倒是小雨梭梭,但却并不感觉阴冷,坐在观景亭内的苏子墨靠着火盆,倒是感觉舒服许多。
在湖边只见一人一身蓑衣,竟然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材消瘦,长相奇丑,手中莎草上还提着两尾红鲤鱼,应该是平日里和他最要好的学生:荆竹。
此人虽然武道修为较弱,智谋却是强项。到了近前,由于路上泥泞,草鞋都已经被粘上了厚厚一层。
荆竹倒是有礼貌,也不上亭子,在外面的台阶上就跪了下来。
“见过师傅。”
看见比自己年长的人,叫自己师傅,并且见人就跪的礼数,苏子墨的确短时间内有些不习惯。
“你起来吧,以后见我不用行跪拜的礼数。”
“这怎么行,师者,父也,见师如父,怎么能不跪?”
苏子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只能说一句:“师命难违!”
荆竹也不再争执,放下手中两尾红鲤鱼后,将一根竹筒缓缓递到了苏子墨面前。
“师傅,弟子已经将朝中六部,军方,还有特有的特务机制,各大宗门家族的关系全部理清,竹筒内共有三十二片龟甲,红黑白三色字体各异,红色代表太子,黑色代表三皇子,白色代表七皇子,绿色暂时中立,或者不明。”
“荆竹啊,我让你做这些,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您若不说我便不问,这是弟子该有的本分。”
荆竹虽然长得丑,但却一身正气,坦荡于天地间,只是为人稍有古板,但却是治世能臣。
“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
“何事?”
“师傅虽然年岁不大,但却生性沉稳,那京城是何等纷杂之地,您为什么要选择去哪里?”
苏子墨看着眼前的湖水,将手中已经凉了的茶倒了进去。
“你看湖水清澈,我这一杯茶倒进去,也没变浑浊,后人来了,却也不知道我倒了这杯茶,而这煮茶的水,就来自这湖里,只不过是到了他原本该去的地方罢了。”
“弟子明白了,那师傅可否带上弟子,您一向身子孱弱,弟子不才,倒有一把子力气。”
苏子墨静默,挥了挥手。荆竹走后,他看看竹筒内的龟甲,随后静静的给自己把把脉,虽然不是很准,但大毛病还是知道的。
当年在寒玉床上,他被人挖去灵脉,只因为在取出的时候,必须保持足够的清醒,而那冰寒可保人体鲜活,寒气入体,自然烙下了这寒疾。
不过他还从自己体内摸出了一丝中毒的脉象,虽然微弱,但是却感觉时有时无,苏子墨不能确定,所以不敢乱用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被拉出去火化了。
“少主啊,神医江烟雨应该三两日就到了,到时候梅雨刚过,正好为你看看。”
姜婆婆慈祥的声音在苏子墨身后传来,手中那根桃木杖轻点,却看姜婆婆竟然踏空而行,虽然小雨梭梭,未曾沾染身体半点,脚下更是没有丝毫泥泞。
“姜婆婆啊,挖走我武道灵脉的到底是何人?没有舞蹈灵脉真的就不能修行吗?”
苏子墨看见姜婆婆这轻功,心里的羡慕无以言表,但是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挖走了他的武道灵脉,虽然在记忆中有那个人的轮廓,但是却看不清脸。
而姜婆婆听到,昏花的老眼中泪水不停的打转。
“你只需知道你的敌人,是大梁皇室便可,有些事情该到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你就明白了。”
苏子墨沉默了一会,随后一笑,看着青山雾霭,心中自有盘算。
“姜婆婆,我觉得原先的计划,得改改。”
“为什么?”
“昨日夜里,春晓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三清司出海,给那昏君寻长生不老之法,这不是什么秘密,但为何此次要隐匿行踪,而以当今皇上的手段,若真想隐匿行踪,又怎么会被一般人看到,甚至有人混进去,这不是他的作风。”
“你是说他另有所图?”
苏子墨看着姜婆婆那沟壑纵横的脸,将竹筒中的龟甲一一按颜色分类,摆成了不同的阵营。其中唯有礼部尚书和庆历侯的龟甲最为不一样,在这片大陆,制作此等龟甲,都加入了巫蛊之术,姜婆婆一眼自然就看了出来。
“这庆历侯的龟甲上带有裂痕,看来有崩坏的迹象,而这礼部尚书金宁的龟甲乌光凝聚,看来要起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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