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公公缓缓的走下了台阶,来到了正在烧火的初夏面前,炉灶里的火焰映红了这位少女的脸,显得荧荧生辉。
众人看到史公公前来,赶紧退到了一边,只有初夏还在认真的烧火,其实也没有办法,她已经被欺负的麻木了,干啥都是错,经常无缘无故的挨骂被干,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她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史一贯缓缓的在初夏旁上蹲下,静静的看着被炉火映红了脸的初夏,在这隆冬时节,显得尤为美丽。
初夏显然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史公公,看着这个把自己抓来的死太监,自己所受的所有磨难和委屈都是他造成的,她应该愤怒才对,可是她没有,她内心很平静,那个时候的女人就是这样的逆来顺受,只是史公公的突然到来让她略显慌张,她懵懂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这个恶心的男人,确切的说不是真的男人,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怎么样,在这里还过的惯吗?”史公公首先开口了,满嘴的黄牙伴随着口臭,让初夏感到阵阵恶心。
初夏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些胆怯的看着史一贯。
史一贯笑了,他站起身来哈哈大笑,他当年被自己的父母卖到王府当太监,受了多少磨难,遭受了多少白眼才有今天的地位,他喜欢别人怕他的样子,就像当年他也怕别人一样,他享受着欺压别人带来的快感,因为这会很好的弥补当年他被别人欺压时产生的自卑感。
“想不想换个地啊?”
初夏不知道史公公葫芦里埋的什么药,不知道如何回答,懵懂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史一贯笑了,他站起了身来,向手下使了个眼神,手下连忙扶起蹲在地上的初夏,带着她信步的走开了,空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太监们,面面相觑,在猜测着可能的结局。
在王思翘的帐篷里,史公公笑的灿若莲花,极尽殷勤的在向王夫人推荐着初夏。
“夫人呐,这姑娘是地道的庄户人,心灵手巧,纯洁善良,在来王府前,就没有出过村,让这丫头来侍奉夫人您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公公今儿这是怎么了,为了个黄毛丫头来我这里献殷勤,难不成这丫头是你家亲戚不成?”
“呵呵,要说这亲戚呢,倒不是我的亲戚,而是南京锦衣卫留守司里的一个同乡,托人带话来,要我好生照顾。”
“要你好生照顾就好生照顾呗,干嘛非要往我这里塞啊?”王思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王府上下谁不知道王夫人您是菩萨心肠,对待下人也好,老奴这不也是寻思着,让这丫头来侍奉夫人您,让她也长长见识不是。”
王思翘看着史公公那谄媚的脸,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史公公这么有心,那就叫她进来瞧瞧吧。”
“哎,得嘞,这丫头长的可水灵了,我保证夫人您呐,看了一准喜欢。”说完,便向手下太监使了个眼神,手下太监连忙退出帐篷,把在帐篷外等候多时的初夏领了进来。
“是你?”王思翘一看是初夏,有点惊讶的说道。
“怎么,夫人认识这丫头?”史公公连忙问道。
初夏也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王思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思翘也回过了神来,她不想让史一贯知道今天清晨在密林里发生的事情,便有意的说道:
“我看这孩子挺像我老家一位亲戚的孩子,不过仔细瞧了瞧,还是有点不像,还是这丫头俊,这两小酒窝真喜庆。”
“那夫人的意思是?收下她了?”史一贯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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