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疏晏浅浅一笑,眼中多了一丝怪异,“殿下何时也关注那些传言了?”
宁清秋深色的眸子凝然,与温疏晏柔靥的眉心相撞,“有言入耳而已。”他说话的语气平静润和,叫人听不清情绪。
“既然《百岁朝歌图已经送给太后,那本王便不久留了。”宁清秋说着便打算离开。
他今日只为百岁朝歌图而来,既然温疏晏已经将它送给了皇太后,那么是谁送的,其实并不重要。
对于从小关爱自己的皇祖母,宁清秋只想让她老人家平安喜乐。而百岁朝歌图一直是太后一生所喜爱的珍品,天下只此两幅。说是两幅其实也只是一幅,因为百岁朝歌图分为上下两阙,而十年前的一场大火,焚尽了太后珍藏数年的上阙,而今百岁朝歌图下阙面世,宁清秋自然要尽力为她老人家求得。
没想到温疏晏,似乎比他更懂太后的心。
“殿下且慢……”温疏晏上前一步,“殿下,想不想看一出好戏?”她的语气不知不觉多了点引诱的味道。
“哦,”宁清秋疑惑的转过身子,从鼻音里发出两个字:“好戏?”
温疏晏眼里的皎洁被他捕捉到,这样的微表情从她温柔游刃有余的脸上几乎是看不见的,让他不禁生出一些好奇。
“殿下可知,我为何要今日一大早就进宫送画?”
她这样一问,宁清秋才想起来,明日才是太后生辰,温疏晏却在今日送画……其中深意,莫非……
“殿下猜到了一些,是不是?”温疏晏一直关注着宁清秋。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有的也仅仅只是轻微的眼球波动,就已经让温疏晏察觉到了。
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女子,总感觉能轻易的看透他。宁清秋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太过于松懈了吗?
“比起本王能不能猜到一些,本王更好奇……温会长打的什么主意?”
较于宁清秋的谨慎,温疏晏倒是轻松很多,“疏晏是商人,所做一切自然是为了买卖。可是……若有人想将我天觉商会作为战场,那疏晏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短短几语,让宁清秋刷新了对她的认知,先前觉得她行事应是果断磊落,现在看来,商人大抵如此,谁不是为了目的不折手段过?况且,她也不过是略施伎俩。
他看着那张看起来不染纤尘的容颜,终是忍不住将心里的认知一一脱口而出:“先是将《百岁朝歌图透露出去,为天觉商会吸引一些有份量的客人,待引来皇子间的争夺后,又将这烫手的山芋送走。一来二去,温会长既为天觉商会赚了名声,又挣了太后的人情,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宁清秋平淡的叙述着她的目的,从头到尾。
这清清朗朗的讥讽落在温疏晏耳里,她抿嘴不语。
宁清秋以为她是默认,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容分说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站在温疏晏的立场上,她没做错什么。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与他又有什么干系?这样的质问本是不应该的,可他就是忍不住,或许……温疏晏之于他而言,更应该如那抹白色一样圣洁耀眼。而不应该,即将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房门的哐铛声拉回了温疏晏的思绪。她摇摇头,嘴角多了一丝苦笑。宁清秋的反应她始料不及,她以为她和盘托出之后,宁清秋会有兴趣和她合作,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不过这个男子,似乎有着自己的底线。
宁清秋前脚刚走,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就一同出现在天觉商会。
皇子暗中看到宁清秋离开,又见他身后风峦的手上空无一物,满目的疑惑锁向张砌。而张砌也是眉目紧锁,不由的怀疑道:“允清王来此,莫非不是为了《百岁朝歌图?”
瞧着宁清秋越来越远的背影,宁斐也觉得张砌先前的猜测有误,“那现在该怎么办?”
张砌如滑似虎的目光在楼下的大门敲定,笑意满满指引着宁斐向下望去,“殿下莫急,少了一个允清王,不是还有煊武王及五皇子吗?”这两个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宁斐眉目疏匀,嘴角弯笑。
天觉商会的拍卖时间定在了戌时,当一件件商品尘埃落定之后,宁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焦急神色。
而他身后的张砌原本自信满满的脸上,也出现了慌乱。
另一边的厢房里面,一个阴蛰男子透过纱窗注视着一楼大厅拍卖会上的一举一动,他一句话也没说,身上却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秦枫坐在他身侧,身子僵硬到发酸也不敢多动一下。
大华帝国二皇子宁宣,封号煊武王。是个喜怒无常,残暴不仁的主,惹到他的下场几乎都难逃凄惨。
而提到这个喜怒无常的煊武王,就要免不了说说他身边的第一谋士了——千匡子。
就是此刻这个包厢内的第三个人,一身黑色长服,坐在宁宣的另一侧,从进门到现在都不发一言的同年人。但如果有人因年龄而忽略他,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可以说宁宣现在手中所掌握的势力,有成是出自他的功劳。想来要是没有点真本事,如何让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步步高升,又凭借什么得到煊武王的重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