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书院,聂庄步子放的越轻,越缓。
看着有些掉漆的朱红色大门,碎片式的记忆放电影般借由场景,一帧帧出现在眼前,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似乎是已经过了很久的事,但又好像发生在昨天。
人真的是种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当庙堂殿宇,古街武道慢慢取代钢铁森林,信息社会,才不过十天,就让聂庄有了奇怪的模糊感。
大周的一切,让地球与之的界限慢慢褪淡,记忆的融合让他越来越适应如今生活的同时,就像变了个人。
“聂师兄,你怎么呆站在门外啊,还不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聂庄身后响起。
聂庄转过头,只见一个身高只比自己矮半个脑袋,身穿葱绿撒花软烟罗裙的女子正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
“怎么,聂师兄才多少时日不见,就认不得我了?”
女子撅了撅嘴巴,眼睛大大地,一下子便泫然若泣般,快滴出水来,可怜至极。
聂庄连忙摆摆手,告饶道:
“霓姝师妹就不要再捉弄聂庄了,我怎么会认不得你?”
面前这女子唤为季霓姝,是书院院长的女儿。
据说书院院长并不是本地人,只是碰巧与蔡家长辈有旧,又恰好流落于开阳城,才被请来担任院长一职的。
作为院长的独女,季霓姝自然也是跟着聂庄他们一同念书,因为容貌清丽,性格可爱,虽然活泼爱闹,但总掌握有度,算不得娇蛮,因此很受欢迎。
至少聂庄原本的记忆里印象算是极好的,说是枯燥书院生活中唯一亮丽的色彩也不为过。
季霓姝琼鼻微皱,娇哼一声,背着手走向聂庄。
“听大师兄说你不是不念书了吗?改行当小混混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我爹教的不好,还是我待你太苛刻了,让你生出休学的念头,甚至去街头与那帮人混一起,唉。”
聂庄张了张嘴。
“行了,知道你说不出话来,是我的话太难接了?”
“”唉,终将是我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看着摇头晃脑,青丝风中飘洒,戏越来越多的季霓姝,聂庄哑口无言,记忆里的那个印象却是越来越清晰。
“行了行了,我是去练武,去找活计,为了生活,什么当小混混啊。”
聂庄一副嫌弃模样道。
“练武,切,当初叫你跟我们一起练武你不练,现在倒好,去外面练?
还为了生活,念书习武,考取功名不好吗?非得用那种方式,倒不如回来继续和我们一起来的快乐。”
季霓姝不屑地耸了耸肩,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道。
聂庄自然是知道季霓姝话里有话,是为了自己好,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想到前日晚上的事,他心里不由闪过一抹阴霾,面上却是笑着岔开话题:
“师傅在院里吗?我找到有些事。”
知道聂庄在敷衍,季霓姝心情当然好不起来。
气呼呼地瞪了聂庄一眼,也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走进院子。
聂庄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走进书院。
书院不小,蔡家实力雄浑,加上其余各家也不是简单的主,投资自然不差。
院内不像蛇帮大院一样单调乏味,经由花匠设计,庭院花荣草盛,竹林郁郁,假山屹立,中心的小潭清澈见底,几条活泼的红鱼甚至在那起起伏伏,吐着水泡,一齐展现着绿意盎然,自然相契的景象。
此时院里正传来抑扬顿挫的读书声:
“何为君子,一曰立志,二曰勤学,三曰改过,四曰维善,........作圣之功,尽之则已。
是乎侠以武维禁,君以德治世,外敌不能轻侮,妖蛮不敢越境,天下之太平耶。”
还在上早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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