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在巷头传来，一个男人瘫坐在地面上，情绪异情激动，他的裤档下缓缓流出一滩透明液体。

是的，他被吓得出尿了。

他的一只手指着正前方的巷子，眼泪噼里啪啦，滚滚夺眶而出，堂堂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此时此刻被眼前这一幕吓哭了。

他哭得像一个小孩，嘤嘤哭道：“快来人呀，死人了啦。”

威廉顺着他手指方向走进去，一看，现场异常触目惊心。

呀！这个死相，也未免太过吓人了吧。

他看得也是心里直发毛。

死者肚子里被人挖了一个大洞，所有内脏全部被人掏出来。地上蔓延一滩深红色的血迹，一只皮球安静放在死者旁边。

死者，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威廉动作娴熟从裤袋里掏出白色手套，利索把它套在手腕。蹲下身腰，伸手微微扒开死者肚子上一小条裂缝。

他双眉一皱，小声嘀咕道：“心脏不见了。”

“不要碰他。”

突然，有人对他大声喊。

威廉抬起头，一脸茫然看着从围观人群堆里挤出来的老太婆，她的身后跟着他的朋友，埃伦。

依娜二话没说，上前轻轻推开威廉。

她是要干嘛？

威廉诧异眨了眨眼睛，心想：

老太婆的胆子可真不小，难道她不怕吗？

威廉戴着沾血的手套，双手高举在半空中，眨着疑惑不解的眼睛，盯着依娜。

“婆婆，这里好像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吧？”威廉提出自己疑惑。

依娜踮起脚尖，一手抓在威廉衣袖，另一只手在努力试徒拉低威廉的手臂。

“您，您这是要干嘛？”

威廉有些慌张起来，身体站得笔直，就像一颗松。

“你要把手套摘掉。”

这时候，埃伦突然伸过手，抓住威廉手腕，轻易帮他脱下白色的手套，一手扔在地上。

手套在地面上发出淡幽幽的黑光，这种光芒单凭普通肉眼根本无法看到。

“埃伦！”威廉惊异张大嘴巴，大声道：“你在做什么？怎么丢掉我的手套？我是在工作。”

他弯下腰，想要重新捡起。

“……”

依娜一脚踏到他跟前，用鼓起来驼背腰挡在他前面。

威廉脸上大写一个问号：

这两人，一老一少，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你想死吗？死者怨气很大！”依娜白了一眼威廉，继续道：“沾染上这些怨念，下一个死的人可能就是你，你若不要命的话，我便不再阻拦你。”

“怨气？什么怨气？我说婆婆，您这是在说什么？”

“……”

依娜没有理会他。

微弓着老腰，神情异常严肃，仔细端祥尸体。她改口道：“不对，怨气不是死者的，不是死者怨气重，应该是凶手。”

“妈妈，他是雷尔！”

这时，从人群堆里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别看！”

孩子妈妈用自己的手捂住他的眼睛。

可，这样子做管用吗？

小孩从母亲手指缝隙里，依然可以清晰可见。

自己的小伙伴，雷尔，已经死了。他身体靠在墙边，瞪大双目。眼睛里已经没有黑色眼珠，只剩下白瞳。瞳孔下面有两行干涸的血泪，从上而下，在张大嘴巴里截点。

威廉走近小孩子旁边，蹲下膝盖，道：“我记得你，你是刚才小鬼，是叫杰克，对吧？”

“....”小男孩不说话，微微点点头。

威廉抬头望向他的妈妈，询问道：“不好意思，我可以向杰克问几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