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显一路疾奔,当先推门,其他人也都鱼贯而入,占据了各个窗口位置。
那淫贼伤口血涌不止,鲜血顺着椅子流下,在地上积了一小滩,面色也越来越白。见状,知自己再难逃出生天,更知道,以自己犯下的案子而论,活剐三次都有余,一时心如死灰,再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了。
李锐也就剑交左手倒持身后,转向孟显说道:“当家的,锐幸不辱命,擒获此贼,请当家的发落。”
李锐假扮新娘子,伺机近身破去此贼身法,本是昨夜几人商量的计策。但是这喜妆喜服都是孟琅竹还有府中老妈妈的手笔,孟显倒是尚未看过李锐扮相。此时一见,只觉得心底有个地方空了一块,不自觉闪躲着视线,说道:“好,好,公子此举,额,此举是为民除害了,恩,除害,哈哈,哈哈……那个,那个谁,程大头!还有你,程胖子!你们二人把这个淫贼押好了,审问审问,看看有什么收获,明天送官!还有,先给治治伤,别死在镖局里了!”
闻言,程有仪、程观礼二人挤出来,一左一右,抓着那淫贼臂膀,拖架着出了屋子,留下两道血迹。
把这淫贼交给程家兄弟二人审问,孟显还算放心,虽然二人平日里有些嬉皮笑脸,但大事上还是靠得住的。
略作一番思索,孟显便又向着穆昇说道:“穆叔,贼人我们已经擒住了,前院的客人那边,还得您去解释一番,总不好老是瞒着。这事情,算是我们晃点了来客,若不处置妥善了,怕是要心生怨气。”
穆昇抚须笑道:“自然要的,今夜李公子出了大力,我老头子也不能躲懒不是,坐了一天了,也该活动活动,这便去了。”
孟显又分派道:“贤婿啊,你就跑一趟衙门大院吧,今夜怕是调阅不了衙门的卷宗,但也务必把赵押司一同请回来,我们便是审问此贼,总得官家的人在场才好。”
彭定彦黑脸一红,恼道:“当家的,这门亲事,你不是挺着恼来的?却来打趣俺干甚,再有这样的差使,还是许给旁人罢!”
孟琅竹也一跺脚,咬着一口白牙,啐道:“爹爹!你喝多了吧?”
“聒噪,便去打听打听,辰州城里,多少人想唤我一声岳父大人,我还不不稀罕搭理呢!还有你!臭丫头片子,别以为你那点小九九你爹看不出来,是不是想着把这亲事做出去,别家就不来提亲了是吧?嘿,明天我就请衙门贴张榜文,把这亲事一五一十都公之于众,说不定,有那人家觉得这孟显之女有勇有谋,来提亲的人家挤破了门,也未可知!”
“哎呀!爹!昨个你是怎么答应女儿的?今日便全忘了罢?”
“爹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没忘。只是,这人家主动来提亲,爹爹也不能拦着不是?”
孟琅竹见孟显诡辩,有些气闷,自闷闷的不说话,手指头绕着发梢打转儿,心里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孟显自以为赢下女儿一阵,笑道:“对了,老彭,你去衙门的时候,拐去回春堂一趟,看看赵神医是否歇息了,最好也一同请来。或者神医歇息了,请许大夫过来也是一样。”
“得嘞,当家的怎么吩咐,俺照办便是!”
一番安排妥当,果然滴水不漏。
孟显看向李锐,说道:“今夜擒住这恶贯满盈之辈,首功当属李公子,公子但有所需,只要是我孟某人办得到的,绝无二话!”
“锐不敢居功!能除此贼,全凭小姐聪慧,能因势利导,想出如此妙法,我占了先机,才能擒获此贼。”
孟琅竹听到李锐夸奖,小脸洋洋得意,回嗔作喜,道:“还是李大哥好,慧眼识珠,不像某些人,自作小聪明,哼哼!”
“臭丫头,你……”
眼见这父女二人还要再吵,李锐忙插嘴道:“大小姐,贼人未用迷香,这清宁玉佩未能用得上,便还给小姐吧。”
说着,李锐伸手解开了龙凤褂最上两排盘扣,露出一截颈项,从中掏出一块平安无事牌来。金红、雪白、翠绿,衬在一起,此情此景,屋里一群汉子呼吸皆是一滞。
李锐摘下玉牌,递到孟琅竹手上。
孟琅竹接过玉牌,伸手挠挠头,讪讪道:“不论如何,琅竹都是要谢谢李大哥的!那个,嘿嘿,其实,依我的法子,李大哥遮着盖头,不用化妆也是行的,是琅竹太过玩闹,和李大哥开了个玩笑,还要请李大哥不要生琅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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