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昇睡得浅,这也是年轻时走镖留下的习惯。
此时夜深人静,落针可闻。孟琅竹一声呼救,落入穆昇耳中,老镖头立时便惊醒,提刀撞出房门,发足狂奔,快逾飞鸟,直奔向孟琅竹闺房。
此时便看出孟琅竹灵慧之处,使穆昇一听便知是孟琅竹有难。若是瞎喊什么“救命”之类的,还得耽搁功夫分辨谁人呼救、声音来处。
老镖头本不擅长轻功身法,事急从权,便强行运使气血,力贯背腰臀腿,双脚硬蹬硬踩,只花了十息功夫,就赶到孟琅竹闺房门外。
正当那黑影抽了门闩,自下而上兜打,磕开孟琅竹手中长刀之时,门闩一被抽走,两扇门便闪开一道缝隙。老镖头穆昇险险赶到,便从门缝里觑见一个黑影,正手持一根木棒,打向孟琅竹,再不敢耽搁一瞬,直接举刀下劈,连门扇一道劈了!
一声怒喝,“贼子安敢!”
这一刀趁着老镖头狂奔的冲势,裹挟着门扇碎木,声如炸雷,响在那黑影身前。
那黑影被老镖头一刀阻住,孟琅竹则借机止住冲势,折身后闪。
黑影见再无机会伤到孟琅竹,只得弃了门闩,身形一闪,出了房门,脚步一错,背靠檐柱,背上肌肉耸动,如同壁虎一样吸住柱子,双脚连蹭发力,便游身上去,伸手一抓抱头梁,借力一翻身,就上了屋顶。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电闪之间,此时就连被穆昇劈碎的木屑,都尚未落地也!
老镖头第一刀,只为阻挡此贼出招的线路,意在先保下孟琅竹再说。此贼见事不可为,翻身上房,穆昇便收刀追着此贼身后,在檐柱上连蹬两脚跃起,左手扒住挑檐借力,荡着身子,右脚去勾住挑檐,这才俯趴着攀上屋顶。
待老镖头站稳,翻过屋脊,那贼人已经顺着屋顶几个起落,掠出去老远,早已出了镖局大院了。
老镖头穆昇本就不擅长轻功身法,此时落后一截,自然是再也追之不及,便在屋顶上止了脚步。刚才不计损伤关节、肌肉,强行催动气血,双脚硬踩硬蹬,这才能够十息功夫便赶到孟琅竹闺房。当下已经伤了腿上关节,肌肉筋络也有几处已经撕裂了,隐隐钻痛,全凭一股气支撑着不倒。此时暂歇,一口气松了,才觉得有些站不住脚,险些一个趔趄,从屋顶上掉落下来,只好跨坐在屋脊上,血运肺经,借呼吸吐纳之术,调理真气。
此时,镖局中才起了灯火,孟显闻听女儿呼救,衣衫不齐,鞋也没穿,赤着脚一路狂奔进了小院,见房门都被劈烂了,更是着急。
孟琅竹和那贼人换了三招,险死还生,精气神一下子泄了,再站不住,跌坐在地。
孟显冲进房间,见女儿只着里衣坐在地上,也不知是否伤着了,赶忙上前,问道:“琅竹,可伤着了?让爹瞧瞧!”
孟琅竹稳了稳心神,答道:“我没事,穆爷爷来的快,那贼人被穆爷爷一刀逐走了,穆爷爷还在屋顶上呢,爹爹快去帮忙!”
见女儿果然无事,孟显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落下来。赶忙出了屋子,往屋顶张望,当然看不到贼人,只看到穆昇在屋脊上坐着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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