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玉树临风一少年(1 / 2)山泽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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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黑暗中,我们默默地抽着烟,火光划破浓稠的静谧在嘴唇边燃起了一抹诡异的橘亮色。

疲倦像潮水一样向我们袭来又要裹挟我们而去。我不知道那阵烟雾把吴禄带去了哪里,我只知道我回到了那些要赶稿、被催租、吃不起饭、连街头犬类都随意鄙弃的日子里,那些个依赖香烟解乏遂成瘾的年头。

尽管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宽慰自己那样的日子已经不会复返了,但当似曾相识的倦怠感忽然在生命的某个节点向我袭来时,我依然毫无招架之力,被拖着、裹着融入未知的洪流,一时间江河泥沙俱下。

”你怕吗?“我问吴禄。

吴禄和衣躺在我手边地板上,静静地睁着双眼望着空渺的黑暗。

他是个聪明人,懂得我的意思:我并不是问他怕不怕我们背后那群有钱有势训练有素却又躲着阴影里的家伙,而是问他一种打心底里生发出来的畏惧感。

他干笑两声说道:”我们不就是来寻找自我的吗?我是不所畏惧呵,你要是真怕可以报警。“

我笑了起来,三更半夜居然变得精神抖擞了~

于是我们开始聊天,聊小时候我们家门前的歪脖子树为什么会被雷劈,聊我小时候皮非要爬什么葡萄藤......我问他那回为什么会被他妈用鸡毛掸子玩命抽,他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当时躲在院墙后面幸灾乐祸......他说我还骑过狗,我说我没你狠,你小时候还爬到猪身上要骑猪呢......

我们老宅在乡下,年幼时大部分时光都是跟几个野孩子在田间地头度过的。什么小桥流水、什么杨柳炊烟、什么狗吠虫鸣,我们拥有的都是大把大把郁郁葱葱的明媚春光,天真烂漫。

等大一点之后,村里的青壮年都陆陆续续到附近的小县城里买了房子。因为平日里大家就亲近友爱,所以买房子都选在同一个小区或对面的街区,就这样,我和吴禄又成了邻居兼同学,一起度过了悠长的少年时光。

一想起那时傻缺的他,我就觉得可笑得很,完全和眼前这个勉强算得上仪表堂堂的他判若两人。

“哎,“我喊了一声躺旁边的吴禄,突然张嘴想问点什么,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你说你手上的记号是啥时候有的?“

我还记得我的是高三要毕业的时候,感觉掌心有一些刺痒,刚开始还以为是长癣细菌感染什么的,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所以然出来,医生没有办法只好吩咐我多洗手看有没有用。

奇怪的是,当我用冷水冲洗时,烧灼感会减轻许多,但刺痛瘙痒感依然会持续。而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吴禄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他还经常喜欢嘲笑拼命挠手、痒得龇牙咧嘴的我。

果不其然,吴禄说他是要升大二的时候开始发作的,过程和我的差不多:刚开始时来得比较猛烈,令人寝食难安,不过后来感觉和变化就比较轻微了。

于是这一茬就被慢慢遗忘到了脑后,然后突然某一天猛然发现:手心上竟然长成了闪电状的纹路!

“你知道吗?我一度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我无奈地笑道。

“我也吓得够呛,以为是癌细胞扩散了,自己可能需要截肢抢救一下,不过还好手还在啊哈哈。”吴禄搭腔道,说着还爱抚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

我瞥了一眼抖机灵的吴禄:“你说咱两咋这么有缘,打小搁一块儿调皮,大了搁一块儿遭难,现在又搁一块儿数星星,你说天下哪有这么蛋疼的事嘛,对不对?”

吴禄思忖了一下:“我寻思着也不太可能,难不成我们被诓到别人设的局里了?再说我们自己什么水平我们心里没点逼数?你我就是两良民、平头小老百姓,就凭我俩这点能耐能顺利地同时找到古书?我看如果没有点外界的导引,任凭我们多聪明都是白瞎!”

我憋出了一脸便秘的神色,心想当前的境遇不至于这么悲惨吧,于是问他想到来这儿的详细经过,结果发现和我的经历相似度极高:

我俩都是近几天在百度上搜关于闪电状痕迹的资料,然后查到了一个跟我们极其相似的病例,他的左手上长着和我们一样的印记,只是颜色略有区别:我们是火红如发疹子一般的,而他的则是冰蓝色。

他发的这篇博文提供了一个地址,说是有相似情况的朋友可以找他交流一下,他或许可以帮上忙。然后我们检索了这个地址,发现并不存在,心下十分怀疑这篇博文的真伪。

但是由于当时我很害怕标记会给自己带来恶劣的影响,再加上刚刚离职属于个社会闲散人员,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但整个事件隐约的诡秘给了我一种不详的预感,于是我到了之后就马上网购了一柄三十公分的牛骨白银镂空藏刀,又从剧组的一位朋友那儿弄来了一把仿真枪,以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照现在的局面看来,我的想法应该没错。

等我们到了这个小县城后,马不停蹄地探访了博文上的那个地址,结果走到了这个冷清的小县城最荒无人烟的一隅,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破败不堪、衰草横生的屋宇,而那幢单位楼就在它的隔壁。

就这样我们理所应当地走进来这间档案室,然后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后来的事,一切都是那么得自然而然,顺利到让我们回想起来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我说,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些有的没的的了,都应该佛系一点,管他这些个阴谋诡计那些个尘世纷扰。”吴禄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我单手支起半边身体,面朝床下的吴禄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得先会会那个所谓的云杉道人。“

说话间我便借势下床起身,跨过脚边的人,走到窗前“哗”的一声把落地窗帘拉开。东方既白,云霞明灭,晨曦柔和的光透过窗子洒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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