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推门走进厨房,老村长和新郎随后跟了进来。
灶台上一片狼藉,杂乱的骨头和羽毛,一摊殷红的血迹中有一个鸡头。
新娘转过身,直挺挺地站着,用呆滞的目光扫视着走进来的三个人。
只见她眼睛黑多白少瞪得滚圆,微微张开的嘴里露出雪白而尖利的牙齿,脖劲和手臂泛着深深的青紫色,衣服的胸口处有几团暗红的血污。
“老婆,你怎么我,是我啊。”新郎满眼都是无尽的关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但新郎和老村长都有些惊惧,不大敢往前靠近。
新娘的目光定在了陆压身上,好像也有点害怕。
“你别怕”陆压用右手食指在自己左手掌心快速写了一道符,往新娘那边靠近,“但你这样会吓坏其他人。”
新娘往后挪了挪,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让我来帮你”陆压往前跨了一大步,伸出左手拍向新娘。
新娘突然变得动作异常敏捷,纵身跃上灶台推开窗户跳了出去,紧接着像一只猴子似的翻过小院围墙,跑掉了。
“老婆!你要去哪里?”新郎的情绪很激动,转身要冲出房门去追。
老村长跟着新郎也想追出去。
“别追了,让她去吧。”陆压抬手拦住了他们。
……
老村长家。
虫草泡酒的香味弥漫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陆压和老村长对坐在一张小方桌前。
“这到底是个什么精怪?”老村长一脸的迷惑,“我师傅留下来的本子里也没有记录。”
陆压并没有答话,呡了一口酒,“还是那个味道,好酒啊!”
“不管是个什么东西,你都不该放走啊。”老村长长有些不放心,“会不会伤到村子里的其他人?”
“师兄,你放心,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伤害人的。”陆压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西晋的傅玄写过一本《明巍堂志,里面就记载了有一种叫嗤狨的动物,会人语,能够幻化成人形,好吃其他长羽毛的动物,但不会伤人。”
“书上还记载,嗤狨一旦幻化成人形,一般都会忘记自己是嗤狨,只有死前或者受到外界什么特殊的刺激,才会再次记起自己是嗤狨。”陆压右手又端起了酒杯,左手盘玩着自己的桃木手串。
老村长仍有一个不解的疑问,“那嗤狨为什么会幻化成人形呢?”
陆压闭上眼睛,似乎努力在思考着什么,“《明巍堂志里面只记载了两个字,逐情。”
……
小院外街对面的路灯阴影中,满眼幽怨的新娘静静地望着小院的大门。
新郎面无表情地坐在卧室的床边,床头台灯的灯光照在他的脸颊,他手里拿着和新娘的结婚照,默默地看着。
“哇——哇——”屋外又传来了乌鸦粗劣嘶哑的叫声。
新郎浑身轻微颤抖了一下,忽然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颗尖尖的白牙。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