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薛见两个士兵不放行,似乎师傅没了办法,忍不住说道:“是与不是你们进去禀报一声不就知道了?就说来人是青峰寺的,你看史督师还不会让进?”
“青峰寺?”一个士兵想起来了,似乎前不久督师还在两个千总的保护之下去过青峰寺,那个士兵把吴薛瞧瞧,吴薛目光坦诚迎着那个士兵疑问的眼神微微一笑,那个士兵对另一个站岗的同伴努努嘴,那个士兵会意,把手里的标枪往旁边小心靠在那里,然后咚咚跑回去禀报去了。
过了一会,又听到简易浮桥上又走来了几个人,浮桥踩的左右摇晃的执拗执拗的声音,一个明朝百总还是千总打扮的军官来了,一看道明,连忙将手抱拳,腰半弯道:
“大明兵部尚书,扬州督师史可法帐下千总戴风雷恭请青峰寺主持。”原来出来的这个千总正是那天在青峰寺保护史可法的那个胖军官。
那几个当兵的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老而其貌不扬的和尚还真是大督师的朋友,只见千总在前面小心引路,有千总大人在前面引路,到了二次工事那里自然站岗的士兵问也不问,反而是吴薛他们三人走到他们身边时,明显感到站岗的士兵肌肉绷地更紧了,军姿站的更直了。吴薛觉得不管是在军队还是不管哪里,有权真的很威风。
刚刚穿过扬州城的城门,吴薛感到就像穿过了一个比较短比较高的隧道,隧道尽头史可法一听说道明主持来了,立即带着约十几名军官出来迎接,两边人相向走来刚好在城门遇上。
史可法爽朗一笑,人未完全到,声音已经到了,“道明主持,怎么会想起到扬州城来,哈哈哈”
“阿弥陀佛!何劳督师亲自迎接,老衲愧不敢当”
吴薛一见史可法。赶紧往地上一跪,说道:“徒儿吴薛拜见师傅”史可法一看见吴薛心里也同样很高兴,连忙一边将吴薛朝起负,一边说:“你怎么也来了?几天不见看的壮实多了,好,练武之人就是要有一副好筋骨,起来起来,这是军营不要行礼。”
史可法领着道明和吴薛道:“青峰寺主持难得到我扬州,走走,为大师备斋饭”扭头向旁边吩咐,旁边之人微有些迟疑,面有难色道:“督师,厨房里已经早就没有像样的菜了,每个士兵的供应都非常艰难再也不能挤了,督师你看着?”
史可法道:“大师是佛门中人又不吃酒弄肉,这样吧,你把我的伙食从中扣一点下来,大师来了无论如何也要招待一下。”
史可法扭头对道明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正值和多铎交战前夜,清军把我们扬州四面包围起来,城里的金银钱财早已经消耗殆尽,士兵每天只能跟我史可法一样只吃两餐我史可法吃不饱没什么,可是士兵吃不饱,唉,”史可法叹了口气,继而又扬头道:“所幸我扬州百姓还有树皮吃草根挖,人人毫无怨言,用实际行动保卫扬州。今日大师好不容易来一趟,只能用一些最简陋的东西招待贵客了,请大师原谅。”
吴薛心里想,以堂堂督师之尊尚且一日两餐,可以想象现在形势确实严峻,眼睛喵喵四周见那些士兵确实都像没吃饱的样子。
“阿弥陀佛!同感,同感”道明身为青峰寺主持,下面有百十个和尚每天要张嘴吃饭,史可法的苦他是体会最深,他这一趟来扬州的目的,就是想准备看看史可法这里有没有钱借一点,谁知史可法的的处境比自己还要艰难,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自己吃不吃不要紧可是眼看着青峰寺里存粮不多,这可怎么办呢?道明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心里却像猫抓一样。
“不劳督师费心,贫僧来的时候已经吃的饱饱的了。”
吴薛听着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听这老和尚瞎歪,哪里吃的饱饱的了,不过师傅说吃了就是吃了吧。
史可法也不客气,非常年代,能节约一分粮食城里就多一分力量,史可法带着吴薛和道明二人在扬州城慢慢走动,让那些士兵不要跟随,只见扬州城里许多百姓有的肩扛木料,有的拿着破破烂烂的麻袋,但是人人脸上带着自豪的神色,道明问:“他们都拿木头麻袋干什么?”
史可法道:“这是百姓自告奋勇用自家的东西来修筑防御工事,木头用途很多,麻袋可以里面装土装沙,能快速垒成一条土墙。有些百姓甚至没有木料,自愿把自己家的房子拆了,把房梁砖头弄到前线使用。”
道明道“阿弥陀佛!民心可用。”史可法想起一事问:“师兄,你到扬州来干什么?红花会在筹备吗?”
道明道:“我正是为此事来和督师商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现在青峰寺里面临的情况和扬州城差不多,连吃的都难以为继,要想组建红花会,得先招募年轻人入寺,可是一旦招募新人,寺里只怕养活不起啊,老衲惭愧,天天为没钱犯愁”
史可法沉默良久道:“这我理解。”说完将身上佩戴的一把宝剑解了下来,拿在手上,吴薛看那宝剑,只见刀鞘上很多地方都包着金片,史可法将剑抽了出来,剑刃寒光闪烁,在阳光下剑身就像有流水一样宝光流动,一望可知一定是一把绝世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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