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樊氏先是诧异而后轻点头。
李图南见闻后,眉头锁死“伯母还是随我去药堂吧,我怕……”
石樊氏又打断了李图南的话语“不行,我要是去药堂的话,你阿娘那么忙,我可不想给她添麻烦,她一个人照顾那么大一个药堂,还要拉扯你和小烟儿,虽说你们都已经懂事,但是我家全儿还没有懂事呢!要是让他知道我已经病入膏肓,只会无端的空耗时间,不能耽搁他的学业。”满目慈光的看着李图南“桢儿,全儿老是同我讲起你,说你天赋卓绝,上次诗词大会,他说你那诗写的实在是妙,没忍住就拿去参赛了,谁知一去就是甲等,他可高兴了一晚上,还说要与你一同过乡试,进京赶考夺那榜首,他说啊,要是他没有考上,你一定可以的。他自知天赋不如你,便奋苦努力,日夜苦读,若是我在这时绊在他前面,岂不是让他白白努力了吗?我又怎么可以挡他前途呢!”石樊氏将手伸去李图南的手上,像是安慰他一般。
李图南缩回手来,斜过头去“伯母既是知道要是去药堂治病,金全会不顾学业来照顾你,要是您病症不好转,金全又会如何?若是某天伯母突然倒下了,金全又会如何,您有想过吗?”
石樊氏有些心急起来,刚欲说话便是一阵轻咳,轻咳之后双眼的疲惫感越发强烈起来“桢儿,伯母没有想那么远哦!只是现在伯母还撑得住,便多在一旁照顾他,若是某天伯母扛不住了,全儿也要学着长大了,再何况他身旁还有你在啊,要是你在他身旁,伯母定能放心。”
“伯母!”李图南有些央求道,李图南明白天下父母心,但是要隐瞒自己好友母亲的病情,他实在是做不到。
“伯母这是旧疾了,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从来没有想过能再多要些时日,自全儿他阿爹征兵走后,我余下的希望就是全儿能好好的生活,以后不管是考取功名还是从商授业,我都只希望他能好好的,这样就已经知足了。”石樊氏安慰着李图南,李图南像小孩子赌气一般,不理会石樊氏。后方的石樊氏没一会儿又咳起来了……
李图南马上回头,轻拍石樊氏的后背一本正经的说“伯母,您让我隐瞒金全是决计不可能的,我不会欺骗他我也不能欺骗他,这件事实在是超出我的预想,后果我也不敢想象,但是我会努力治好您的病,您要相信我!”说完李图南行礼转身就离开了。
石樊氏看着李图南离去的背影“这模样与他父亲治疫病时一模一样啊!赌气的模样简直是同一人。”轻念了两句便轻咳起来,一口血痰随机飘落至地,厨房的石金全恰好走了出来,石樊氏立马将地上的血痰压入泥里,手上拆解着纸包,之前本嗅到了香味,又确定了是李家药堂的,那么这里面十成便是李唐氏做的鲜花饼了!石樊氏趁石金全还未走近来,马上拿着一块鲜花饼往嘴里送去,遮住了刚刚唇边的血迹。
石金全见着并没有察觉异样,只是环视了四周没瞧着李图南便问石樊氏“阿娘,图南哪去了?”
“他啊,说是有事,跑着回去了!不过这鲜花饼却是好吃,全儿来尝尝?”石樊氏抬起头,笑着说,一边将纸包移向石金全。
“他啊,太随性子了,哪有客人上门连茶水都没喝就走了的,成何体统嘛!”石金全无奈摇摇头“阿娘吃吧,我先前在李家药堂吃过了,这鲜花饼确实鲜美可口!”
石金全接着问到“刚刚图南给您把脉可有说如何?”
“没有如何,隐疾而已,刚好发作了,不碍事的。”石樊氏站起身来“来,阿娘去给你做好吃的,可不能把我家全儿饿坏了!”
石金全舒了口气,他对李图南是绝对的信任,对他母亲也是如此,既然说没事铁定就是没事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石樊氏走去厨房准备起锅做饭时瞧见了一旁的蒸药炉子,看着缓缓走进屋子的石金全心头一紧,似有千言藏心难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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