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看着底下的百姓,开始笑起来了“哈哈哈哈!”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在笑,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敢抬头,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新皇笑声渐渐小了去,于是乎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女子面前,瞧着被王迟忠擒拿住的女子,也许是王迟忠禁锢的太用力了,女子虽然动弹不得,但是呼吸却是很急促,胸膛起起伏伏,那素衣白裳也是将女子的体形勾勒了出来,然而新皇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是用手指轻轻地勾勒起女子的脸庞,瞧着她那毅然赴死般的眸子,新皇的面上居然是有了些微笑。
“你只要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杀他,朕绝不为难你,如何?”新皇将手收了回来,侧过身子去看着那早就被吓死了的囚犯,寥寥一眼后便是害怕污秽了眼眸般匆忙收回眼神,又回头看向那民素衣女子,见女子仍旧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又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朕看姑娘有着一身武艺,想来是为了今天报仇才学的这一身本领吧,而现下眼看就要成功了,为什么要如此倔强,如此执迷不悟呢?明明连女子最重要的清白都不放在眼里了,还要与朕死磕,这样有意义吗?嗯?!这些下去你可可就功亏一篑了!”新皇的语气慢慢变得强势起来。
王迟忠在女子身后擒住了女子的双手,然后单手握住了女子细白的脖颈,也是在女子身后轻声说“姑娘,不要逞强了,你闯法场本就是死罪,这明明是死局,而现在人没杀到,反而害自己丢了性命实在是不值得啊,现下有一丝生机,为何还要这般倔强呢?不要想不开了!”说完王迟忠的手也渐渐松缓了些。
“你们不会懂的,高高在上的你们,会一直过着衣食无忧,富丽堂皇的生活,哪怕是你们的子孙后代,都是如此,而对于我们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会有什么样的感情呢?你觉得我们会期待什么的感情啊?是同情?还是可怜?不!都不是,在你们眼里我们就是玩物,是工具,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畜生,因为你们什么都不缺!!这由上至下的腐败、冷血”女子看着一旁轻轻摆舞的令旗,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说下去!”新皇转过身子,挥了挥手示意王迟忠松开手,新皇直视这女子,而在王迟忠松开手后,女子就直瘫在地上,现在的她已经浑身无力了,或许是因为王迟忠受过专业的训练,那擒人的同时还会损耗被困住人的体力,王迟忠见状立马搀扶起那女子,新皇没有说话,默认了王迟忠的私自行动。
“说下去?汉王还想我说什么?”女子轻蔑的笑着说。
“你不是有目标的吗?说说你和他的故事!”新皇面无表情,对于女子轻蔑的挑衅视若无睹。
“他?他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女子看向那名被捆绑着的囚犯,有气无力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新皇继续问。
“我不能说,我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不然我对不起姐姐!”女子抬头看着新皇,猛的甩着头。待的女子摇头的动作停了下来,语气也跟着软了“别问了”女子抬头看向新皇,眼眶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打转一般。
新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犹豫了片刻,然后背过身去说“罢了,朕也累了,朕答应你的,你可以去杀了他,然后就离开这里吧。王迟忠跟着她,保护她!”
新皇说完挥起手来,号令侍卫将武器收好,然后遣散底下百姓,人群也是熙熙攘攘的走散掉,而新皇看着底下这群人,眼里毫无感情。
待得人群散尽,新皇瞧了一眼那女子,抿了抿嘴唇便是转头走开,而高台之上的其余四名贴身侍卫也在片刻间消失在高台之上。
法场之上,那女子看着那名囚犯,眼睛肿到通红,她自身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她却挣脱开王迟忠,自己摔在血泊之中,艰难地爬向王迟忠的佩剑处,借着那柄剑的支撑,缓缓的站起身子来,拄着剑刃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名囚犯面前,光是看清他的脸,女子就怒火冲冠,可刚欲挥剑,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挥剑斩杀眼前的仇人,女子用尽力气挥起剑刃,下一刻却因为重心不稳摔到在地,王迟忠连忙过去扶住那女子,一把夺过剑刃“还是我来帮你吧!”
女子看着王迟忠,满脸无奈却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王迟忠经过了女子的同意,将他的佩剑扬在空中,随即单手握住,横劈下去,那名囚犯顿时鲜血四溅,脖颈处的血液如同泉涌,女子静静看着这一幕,竟然是露出了笑容,随即脑海中便是传来一阵眩晕感,当场昏睡在王迟忠的怀里,王迟忠看着也是轻轻摇了摇头,抱起该女子走下了刑法场“作为女子,当下的你承受了太多,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新皇回到宫城之内,简单的冲洗之后,那俊朗的容颜便是如画般映在眼前,而在新皇走出浴房,挡在他面前的则是之前高台之上的中年男子方不遇,这位是新皇刘苍的老师,而在方不遇旁侧的则是商天言,这位是先帝的宠臣,这二人很少一同出现议事,毕竟二人所主张的政治意见不同,方不遇提倡以武治国而昌,而商天言则主张以礼治国则无为,二人本是同门,可就在从政以后,日渐生疏发展到现在的敌对,以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商天言见到刘苍就十分激动,连简单的行礼都没有,直接指着骂道“你还是人吗?连同自己的手足一并斩杀,你的眼里还有仁义道德吗?先帝怎么会传位与你?如此暴戾,你这是要葬送大汉的基业吗?”
刘苍听闻商天言的话语,冷眼横扫过去“朕现在的杀意尚燃,商爱卿要是想与我那些兄长门叙旧,朕大可成全你,倒是不必用这种方式,株连自己的九族,何况你口口声声的以礼治国,可你刚刚的作为,实在是让朕无法赞同,看在你是先帝的重臣,朕这次就不与商爱卿计较了,先退下吧!”
“王上?!您今日的作为实在是莽撞啊!如此对待囚犯,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啊!”商天言皱紧了眉头来,喉咙都用力到嘶哑了来。
“退下!”刘苍甩过冷眼看去,不想再多说,挥甩开袖子大步走开。
商天言见到如此情形,刚欲追上去,却是被一旁的方不遇叫住了。
“商大人不要再费口水了,王上现在是不会听你的,没见着王上这是急着去见长公主嘛!莫要烦扰王上了!”方不遇留住商天言之后,看着刘苍走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说道。
商天言见到刘苍走远去,也是回过头来,原本焦急的神情回复平常,看着方不遇说“哼,你这样教唆王上以武治国,殊不知这样将会让大汉的基业毁于一旦,我劝你还是早些收手吧师弟!大汉历来是以德治国,以礼治国,以法治国,从未出现过你如今所述的以武治国,这根本就不是治国之策啊!!害!!”商天言说完,长叹一口气,将袖子一甩,转身走开,连和方不遇多说一句的心情都没有。
留得方不遇在原地,方不遇见着商天言走远去的背影,默然说道“在庙堂之上是理解不了江湖之远的,以武治国并非是用武力解决问题,师兄,你我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也正是因为从来都没有过,所以它的出现才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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